叶忍冬没回头,只看着叶款冬紧闭的房门:“跟上他,若是有其他人接近,直接杀了,记得处理干净。”她从来不是善人,有任何会威胁到她家人安危的机会,她都会将之斩断。
阿纹应了声“是”,而后飞身上树,几个纵跃之间便已消失踪迹。
院中再恢复寂静,叶忍冬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亲自去请自己带回的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士,眼角忽然瞥见一处异动,当即挥掌劈去:“什么人!”
对方的反应很快,快到叶忍冬挥掌时就做好了准备扭头就跑,现场除了他隐匿身形的地方凌乱了些,并未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到他身份的线索。
叶忍冬正欲飞身去追,身后却传来道士的声音:“将军,不必去追了,你追不上的,对方是有备而来。”
叶忍冬回头,道士缓步走进,道:“二小姐的情况贫道已经算过了,如那老大夫所言,确实有东西缠上了她,但贫道插不上手,唯一能做的只能引导二小姐自己去与那东西抗衡。”他递给叶忍冬一盒朱砂,那盒朱砂殷红如血,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微光,“这朱砂内掺了贫道的指尖血,十指连心,将军将这盒朱砂交给二小姐,叫她每日封一些在香囊中,再将香囊放于心口,虽起不到多少作用,但能叫二小姐被迷惑心智时能保留一丝清明。”
她接过朱砂,复又好奇道:“道长何不亲手交给款冬?这话由你来说听起来比较可信才对。”
道士轻咳一声,不愿将昨晚自己与叶款冬那不愉快的见面说出来,只道:“贫道若是直接出现,会叫那东西心生警惕,这朱砂反倒会起到反作用。”
叶忍冬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复又拱手谢道:“如此便谢过道长了,这些日子还望道长不要离开叶府,叶某自会以贵宾之礼相待。”
道士挥了挥拂尘,笑道:“贫道本就是奔着叶府来的,此间事未了,贫道如何能拂衣去?将军不必如此。”说罢不待叶忍冬起身,就已消失在了原地。
叶忍冬看着道士方才站着的地方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张嬷嬷搀着叶夫人出来询问情况,才将她唤回了神:“忍冬,大夫怎么说?”
她忙迎上前,不敢将实情道出:“大夫说款冬只是昨夜受了风寒,所以才一病不起,至于吐血,那是因为这些年太累了,胸口积了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叶夫人用绢帕拭去眼角泪水,吸了一下鼻子:“夫君他已经故去,我就剩你们几个孩子了,若是你们再出些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说罢又要哭了出来。
张嬷嬷“呸”了三声,忙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叶府满门忠烈英魂,那贼老天便是打了瞌睡,也要庇佑二小姐无病无灾,庇护叶家生生世世的!”
叶忍冬被张嬷嬷的一番话给逗笑了,这时候却也不好笑出来。她抿了抿唇,安慰了叶夫人几句,这才叫张嬷嬷扶着叶夫人回去,自己又推开叶款冬的房门,拨开在床边服侍的玉竹,将朱砂递给了叶款冬:“这是我偶得的一盒朱砂,说是能护人心境清明,以防邪祟侵害。你每日舀一些封入香囊佩戴在胸口,这样就不会再出现今日的情况了。”
叶款冬看了一眼朱砂笑道:“长姐怎么总是能偶得这些稀奇玩意儿?上次是翡翠原石,这次又是这么神奇的朱砂,下次不知道还会偶得些什么。”笑归笑,但她还是叫玉竹收了下来。
她拉着叶忍冬的手,良久,才道:“长姐,你不是说你遇到一个医术不错的小村医吗?不如叫他过来给我瞧瞧,我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吐血昏迷。”
见叶忍冬要开口,叶款冬笑着望进叶忍冬的眼睛:“长姐莫要再拿哄母亲的那套哄我,我可不是母亲,那般轻易就被你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