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凌薇/贺兰佳琦眼瞎,有眼而无珠,罪过实在大也!今日有缘得遇谷主,恳请收我为徒!”
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同声相喝而又同时磕头,倒有心有灵犀。
陈旭嫦轻把茶盏,轻吹微微咸湿的茶水,侧目打量了一回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而后窃笑道:“虞丘凌薇、贺兰佳琦,不是幽嫣谷墨家不收你们,而是你们吃得了‘天志’之苦吗?规矩很苦,那是很苦的!”
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旋即收起了方才那一股子淘气劲,一时似有所思。
虞丘凌薇率先开口道:“谷主,你说的那一种很苦,是杀人不放盐吗?又还是菜里不放油、不放盐?”
贺兰佳琦附和道:“又或者说不穿棉麻衣服,只穿树叶?不穿皮毛靴子,只打光脚?一天两顿变为两天一顿?又或者说从来不吃肉肉?”
陈旭嫦微微一笑道:“要是三天三夜不睡觉都练功,你说苦不苦?扎马步一扎一天,苦不苦?习武要是被他人刀剑所伤而肝肠寸断,苦不苦?风餐露宿,苦不苦?……”
贺兰佳琦狡黠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之事。无非就这一些破事啊!无妨,无妨,不苦,不苦,这一点儿也不苦啊!……”
虞丘凌薇附和道:“就是,还不如咱们几天几夜去蹲守慕容太白。咱们已经在山林里饿了三天三夜,还好没有遇见臭狗熊。不然,只怕已经被狗熊撕成骨头渣滓咯,……”
陈旭嫦又是一惊,看来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还真不是一般的野性,如此说来,也是难得之才。既然有野性,就不在乎富贵之家了。
“即是如此,起来吧!我就收你们为徒。不过,眼下别急着拜师,拜师得回到幽嫣谷墨家之后。”
“明日一早离燕而去宋,还是赶紧回家与双亲辞别一番。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互相吐了一回舌头,旋即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毕竟天明一早就离燕去宋的话,路途遥远,回了家就赶不上陈旭嫦的行程,各自心里发怵。
虞丘凌薇率先又道:“谷主,我家阿爹,那糟老头子坏得很,都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说是野孩子,就随便去野,家里不要野人!既然是野孩子,又何必给阿爹辞别?”
贺兰佳琦附和又道:“谷主,是啊,是的啊!我家阿爹也凶过我,说只要离家超过三天,就永远不要回来。眼下,已经三天了。谷主,你得评理,你得评评理,我家阿爹那一个糟老头子,何须再辞别?”
陈旭嫦一时无言以对,估摸着要是就这样带走了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于礼说来确实也不妥。
言外之意,即是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不愿归家。即是如此,倒是也很想去见一见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的爹与娘,都有什么过人之处。
天色已晚,要是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在途中遇见了狗熊,再野的两个孩子,也不是狗熊的对手。
待天明之后,一行四人再绕道去虞丘凌薇与贺兰佳琦家,如此辞行,想来也不违该有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