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以一种看小丑的目光看着苏邈,只等看他如何应对。
自证清白?这或许很难了,李泽政有备而来,就是为了杀苏邈个措手不及,他要如何反驳李泽政?
就算人证物证有假,此刻玉门不开,就是最大的巴掌,打在苏邈脸上,这是祖宗和上天在说,他苏邈不配这个位置。
或许此时,苏邈最得体的处理方式,只有自行脱下龙袍,从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走下来。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一直紧闭着的玉门突然开了。
两扇大门缓缓推开,门内,渐渐映出了一个少年颀长高挑的身影。
来人不是姜凌又是哪个?
众人这才悟,怪不得今日队伍中没见到姜凌,他竟然早就在玉门之内了?
李泽政怒吼一声,“你在里面做什么!”
姜凌笑嘻嘻的从门内走出来,看都没看他,大大方方对百官拱了拱手,“各位,不好意思,前几日偷喝酒,醉了来山里打鸟,有只鸟飞进这皇庙里,我是在想逮,于是翻墙爬窗户进了皇庙,抓了一晚上,累极了,便倚着门睡着了,才挡着玉门打不开的……方才听外面吵吵嚷嚷,才发现,我一时之失,竟给陛下带来这么大麻烦。”
然后,他极郑重,又极不以为意的对苏邈拜了一拜,“还请陛下责罚。”
抓鸟倦了挡了门,这么大大咧咧又不要面子的胡话,也就他姜凌敢扯了。
不过众大臣心知肚明,今日这一场较量,李泽政和姜凌之间,定是有一个你死我活的,便也都沉默着,没人插嘴。
李泽政心突然一凉。他这一出大戏正唱到精彩处,姜凌兀的一出现,拆台拆的干脆,这不是就是告诉天下,哦,你看,玉门其实开了,方才那一切,不过是个误会。
他咬咬牙,心凉了凉,他明明已经安排了人去捣毁了玉门的机关装置,玉门今日不论如何不会开才对,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梗着脖子,将这一出戏唱完,“玉门开了又如何,谁知是不是你耍了什么花样将门撬了开来,苏邈的血统存疑,认证物证俱在,你休得混淆视听。”
“哦?”姜凌挑挑眉,信步走下台阶,“说来也奇了,我昨夜在这皇庙内睡着睡着,迷迷糊糊被什么声音吵醒了,睁开眼,却发现皇庙进了贼。拽住那小贼问了问,人却道,是奉了你李侍郎的命,来破坏玉门机关的,怎么,要不要我把人带上来,你们对峙一番?”
李泽政脸一红,却并不慌张,“谁知道是不是你招来陷害我的!随便栽赃就说我的人,哪有什么可信度。”
“没有可信度吗?”姜凌不以为意,伸手接过李泽政方才作为物证呈上的掖庭案卷,不经意的翻了翻,“那李侍郎的证据,就有可信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