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声音太过喑哑难忍，众臣之中，不少人直接捂住了耳朵。
李思玄笑了一声：“不过是？”
那眼神如同要从崔让身上剜下一块肉般。
盯得崔让背脊一寒。他自知有功，却忘了承平殿上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不少人幸灾乐祸，手揣在袖子里，跟看跳梁小丑似的瞅着崔让。
半晌，李思玄的眼神再次扫过了群臣，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裴卿，你身为中书舍人，怎么看？”
裴濯俯身，双手轻叠：“陛下，依臣所见，当日郑康意图谋刺陛下不假，其余二十六人却不一定与他同谋。否则，为何只有他一人靠近了陛下所在的营帐。”
“小裴大人说得不错，”杜舜身上的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据臣当日所见，其余人等不像是冲着陛下而来，倒更像是要谋刺静王殿下。”
李思玄眼神骤冷，似乎极力压制住了怒意。
“看来此事蹊跷复杂，仍须进一步查证。”
章若晗开口道：“陛下，太师大人已在大理寺关押三日了，不知现下如何处置？”
李思玄沉默了良久，忽然道：“既然没有证据，就先让太师回府禁闭，不准出府一步，罚俸三月……”
“陛下三思！陛下宽宏大量，此事却万万不可。”韩近恳求道。
其余人皆沉默不言。
唯独裴濯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缓缓道：“陛下，不如令人搜查佑西府，还褚梁大人一个清白。”
此话令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佑西府乃陛下亲信，如此大胆直言，莫不是损陛下龙威。
“陛下，佑西府乃机密之地，切不可命人随意搜查。”章若晗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