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龙神殿的暗侍，才会常年佩戴尾戒。
“臣不曾见过那些尸首上的戒指，并不能十分肯定。”钟剑波拱手道。
章若晗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钟大人，既然不能确定，如何能在承平殿上向陛下进言。依臣之见，无论是当众直呼太师大人的名讳，还是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都是栽赃陷害！”
“陛下！”此时，站在一旁的崔让也跪了下来，“臣原先认得那位郑康，的确曾为佑西府效力。然而三年前他已卸任离开，早已与佑西府反目成仇。”
韩近看了一眼：“这其中真假，咱们外人可一概不知。长史说是反目，难道就真的反目了不成？”
几人正在争执之中，通报的太监来禀，说是大祭司已候在殿外多时。
李思玄轻轻挥手，示意召见。
晁晔走入时，殿前仍旧争吵不休。他不疾不徐地拱手俯身，神情肃穆。
“陛下，臣昨夜得龙神降喻，已得此番谋反的主谋之人。”
此话一出，四下寂静。裴濯站在群臣之中，眼眸沉静如潭水。
李思玄接过小太监递上的纸条，打开一看：“……荣？”
“正是，此乃龙神给予的提示，”晁晔抬起头，“指的是那位身份成谜的东陆巨富，荣公子。此人不仅利用画作沽名钓誉、攫取金银，传闻还写了这半年间那传唱甚广的话本，污蔑于龙神殿。”
章若晗使了一个眼神，崔让立刻接道：“陛下，这位荣公子背景诡异，恐怕与去年出现在帝都的逆臣余孽也脱不开干系。幸得大祭司提醒，臣从未想过这两件事竟然还有这等令人不齿的关联！”
预料中的震怒却迟迟未到。
李思玄声音平静，似乎毫无兴趣：“可方才钟大人说，龙神殿的人也参与其中？”
崔让大着胆子道：“陛下，那十六人既已无龙神殿银戒，是否已归附于他人？比如那位，荣公子？”
“龙神殿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岂容无端猜测！”晁晔重重地叩下了头。
韩近冷笑一声：“幸亏陛下毫发无损，才有你们在这儿一唱一和的机会。”
“韩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忘了，当时可是因为韩大人，佑西府才没能活捉郑康。也不过是伤了静王殿下……”崔让阴阳怪气地说着，末了忽觉不对，声音渐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