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脑子不是榆木做的就是豆腐花做的,她给个瓷瓶我就真只画了个瓷瓶,体现生生不息就往里头插了朵花儿。”

    “齐老师说你没跑题,只是创意平常了点儿,不得高分,保底的分肯定有。”席除宽慰她说。

    “那小除,你最后一题怎么画的?”初吾被勾起了点儿好奇心。

    “我也没怎么想好,毕竟就半个钟的时间。”席除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怕画不完,只怼着那瓶子看了一分钟,就开始动笔画。”

    “因为瓶子是那种广口的,上下两端一样粗,中段鼓鼓囊囊的;考完我问了乘乘,她考场上的瓶子也长那样。然后我就把它看成是一个蝴蝶的茧,让它中段破碎,展露出一截蝴蝶翅膀。”

    “蝴蝶破茧,生生不息;瓷器被从内打碎,又有不破不立的意思。”

    “这个好。”初吾说。

    “我也觉得,不拿满分都对不住这么好的创意。”冯乘乘说,“我记得最后一题的分值最高,应该能把你第二题的缺给补回来。”

    “希望吧。”席除双手合十。

    “那照这么看来,你俩其实都能过。”初吾说,顺便将刚刚听来的题目转述给了梦然,让她闲下来的时候画一下。

    生生......思索着,初吾自己也不免技痒,可有席除作答的珠玉在前,竟也一时想不出更胜于此的创意。

    倒是因下雪传来的欢呼,让他暂且回归现实。

    把俩员工赶回工作岗位,初吾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捧着一杯热可可暖手。

    先搁置下来,雪天当然还是去接丈夫放学回家要紧。

    安予准许他提走那辆他常开的大奔,也对越野车今年夏天的使用权松了口;可惜就是迈巴赫死活不出借,软磨硬泡都没用。

    初吾也便不贪心,人没因为爷爷的事情跟他彻底翻脸,都已经算是万幸。

    喝完热可可,他恢复些许精力,起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完善新一年度工作室的大体工作任务安排。

    顺便用电子笔在数位板上勾勒出瓷瓶的轮廓——生生?

    要扣准主题,也要有瓷瓶的元素;那为何不能画瓷瓶内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