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山看过来,脸上已隐有不耐之色。
一再失态,柳自平羞惭不已,他连忙放下杯子,对柳春亭斥道:“还不给我出去!”
柳春亭朝李重山瞟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柳自平无奈叹道:“让先生见笑了。”
李重山道:“无事,我来是想和你说说春桥的情况。”
柳自平神色一黯,木然道:“先生说吧,我···已有准备。”
柳春亭上了屋顶,听着底下李重山和她爹的谈话,她面无表情,半躺在瓦片上,手里拿着自己的鞭子,她看见对面树上有个鸟窝,鸟窝架在枝杈间,在茂密的枝叶间半遮半露,依稀有几只毛茸茸的小鸟,从窝的边沿伸出脑袋来,有一只不知怎么,叽叽喳喳地叫个不休,接着扑腾起来,从窝里坠到地上,柳春亭探身出去一望,那雏鸟只在地上颤,叫声短促又凄惶。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捡起了它,又攀上树把它放回了窝里。
他站在树上,回头朝她望了望,接着就足底轻轻一蹬,就跃上了屋顶,落在了她身旁。
“你若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就是,只有贼才爱躲在屋顶偷听。”他道。
柳春亭却道:“你就算把它送回窝里也没用,大鸟闻到它身上的人味儿就不会再喂它了。”
李重山道:“你又知道。”
柳春亭看他一眼:“我养过鸟。”
李重山冷嘲道:“还活着吗。”
柳春亭道:“死了,那鸟天天撞笼子,疯了一样,最后活活把自己撞死了,。”
李重山眼皮一跳,低头去看她,他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他知道她在看笑话,他不禁齿冷,她就像一个怪物,他怀疑她身体里流着的血是冷的。
柳春亭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来,奇怪地问他:“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李重山没有回答。
柳春亭笑起来,又道:“你不妨把我想得更坏一些,更可恶一些,你还可以想,若是今天中毒的人是我,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