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知晓的静夜里,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却又病态的格外珍惜每一个触碰床上酣睡之人的瞬间,然后在心里无情嘲讽着自己这有违人道的禁忌之恋。

    每个人都是个矛盾体,就像善恶交织,爱和恨也纠缠不清。

    临上大学前,他接受了沈轻的母亲,从最初的无视,然后到“诶”,又后来到“你”,再后来到“阿姨”,他这次叫了她一声妈。

    女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也开始对沈轻不那么冷淡,给家里打电话,也偶尔会把话题引到沈轻的身上,然后他爸妈就会把电话递给沈轻,对他们兄弟俩日渐愈合的关系乐见其成。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照顾正在上高三的沈轻的情绪,包括某个当事人。

    想什么呢?

    沈轻成天散漫的跟个什么似的,还用得着他照顾?

    他只是很想那个人,很想很想。

    想得天天湿床。

    然后就是一场意料之外的醉酒,他把那日思夜想的人给招来了。

    摔下床的那一刻,他的大脑是空白的,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命运给他开的灰色玩笑?

    还是老天爷恶意的撮合?

    等疼痛遍及了全身,他才缓过劲儿来。

    接着就是要命的、心脏快要挣脱出胸膛的、发了狂的欢喜。

    他很难用只言片语来形容当时复杂的心情,他是个有私心有感情的人,有些事,有些度,他无法不受自己的情绪影响,去真正的完全把控好。

    沈轻不说话,他就不由自主的主动去搭话;沈轻说话气他,他又忍不住发火想把人逼走,想着早和他断个一干二净早清净;沈轻给他买奶茶哄他,他心底蜜意甜浓,情不自禁的假想这人已经当了他的谁谁谁;沈轻厚颜无耻又开始跟踪他,他心里一边骂着白痴蠢货,一边又无端暗喜。

    江箫觉得自己就是个矫情的贱人,舍不得放手,又害怕抓牢,想着止步于兄弟的界限,却又总在贪恋对方美好时更进一步,敌退我进时爽,敌进我退时怒,孙子兵法有没有教过,人在情场上该如何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