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烦躁在学校里漫长的住宿生活,他听不进去课,做不下去题,每周阿姨来看他,他都强忍住提出跟她回家的冲动,忍住想要去看沈轻的冲动,自己跑去被学校封闭的体育楼天台上,一瓶瓶的仰着脖子喝酒。
天台顶上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张臂拥向薄红霞光下的落日,衣摆被风吹的掀起,摩擦着他燥热灼烧的皮肤,按捺着澎湃不能自抑的心脏,酒精也在刺激着他的大脑,他需要变得亢奋起来,他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来替换掉记忆里的味道。
可这些远远不够!
不够冲掉那犹如万蚁噬髓般的毒瘾!
他还是想他。
他想他的细润皮肤里散发的香味,想他酣睡时卷翘长密的黑睫,他想他浅淡均匀的呼吸的声音,更想他柔软润红的嘴唇。
他想用牙齿,咬破他粉嫩的唇皮,挑开他紧抿的唇线,狠狠吸吮他舌尖的血。
沈轻在睡着之后也那么可憎,他给他下了蛊。
他一度觉得自己疯了。
于是他接着去天台,去吹风和感冒,去喝酒和深醉,猩红的双眼盯着天边的太阳,他渴望唤醒曾经那个憎恶沈轻的自己!他讨厌自己越来越在意他!更恶心自己在半夜里那种时候,幻想对象的身份是个男的!
而那个男的,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弟!
一个爸,一个妈,一个家里的,他瞧不上的,弟弟!
但发了疯的思念让他几乎做不了自己,他一回到了家,还是忍不住去沈轻的屋里,去看他,打量他,亲近他。
他靠近沈轻的床侧,一步又一步。
他俯身去嗅他的味道,一低再低。
沈轻不是变态,他才是。
他喜欢上了一个他憎恶的人,他喜欢上了他弟弟。
越是靠近,越是上瘾,他逐渐疯魔,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他将手伸进他的被子里,轻轻去勾他的手指,低头吻在了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