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恢宏的殿宇伫立在重重飞厥中,殿宇上方挂着数串精致灯笼,上面绘着鸟兽虫鱼,映衬着那白滚滚的雪,为庄严肃穆的殿宇平添一丝祥和。
到了地方,钟挽再次确认渡安符还在,便提着裙角,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踩着厚雪进去。
进了耳门,大大的院落堆就假山,沟壑玲珑,数竿翠竹,上头覆着茫茫的雪,更显得那修长的竹翠嫩怜人。
房门虚掩着,里头传出声音。
钟挽听到纪媛爽朗的笑声,心头一喜,悄悄攀在推开的窗扉上。
谁知里头站着个钟挽极不想看到的人,让她胸腔中滚动的暖意慢慢凉了下去。
钟存真如今十四岁,已出落得娉婷端丽,芙蓉之姿。加上性子温软,行事周到守礼,与她接触的人,无不对其称赞有加。
她和纪媛排排坐在软塌上,肩挨着肩,正在低头看花册,上面绘着各种各样的刺绣花样。
钟存真眉眼如月,纤细的手指落在花册上,说起那刺绣之法头头是道,引得纪媛不迭称赞。
她父亲钟景山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卷,不时看向两人,俊朗的眉眼间流露出温馨的笑意。
更让钟挽生气的是,两人腰间各挂了一只渡安符,针脚细密紧实,穿花纳锦,绣的兰草海棠栩栩如生。
钟挽本觉得自己殚精竭力做出的渡安符算不上丑,如今一看,简直是云泥之别,拿不出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和双亲关系甚疏,前世这样温馨的场面少之又少,如今,一个刚刚进门的义女都比她这个骨肉血亲还亲昵。
等钟景山察觉有人靠近,钟挽已经快一步飞奔出去。
钟挽十二岁身躯里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早已不是渴求父母怜爱的年纪,看到前世关系淡薄的父母和曾经的仇敌亲近,她除却有些不舒坦,倒也没有其他情绪。
只是属于魔修那冰冷的血又覆拥而来,瞬间就掩住了心尖升起的一点暖意。
她亦步亦趋的踩着雪回去,看见侍女抬着货架,各房各苑收集刺好的渡安符,随手就把自己那只丑巴巴的渡安符扔在里面。
钟存真离开后,纪媛看着那只渡安符若有所思,钟景山放下手中古籍,轻轻扶住她瘦削的肩膀:“你在想小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