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马往前走,双手握着缰绳将孟琯环在怀里,她额角的绒发时不时轻轻擦过他的下巴。
而她的后背稍稍往后一靠便能倚上他的胸膛。
策马往前走了几里路,也在青白杂草间瞅见第二个地道口。
孟琯攀着他手臂的手紧了紧,声音也带了颤抖:“你是觉得,京畿城里也有其他人知道皇宫的密道分布吗?”
她倏地回头,“也许,只是其他一些王公贵族家中的……”
傅珩摇摇头,他拉着缰绳侧过马头,面对着不远处的京畿城,“京畿城里大多数高官贵族的地道都会往东边修,一个是地势的原因,还有便是东边的人口稀疏,很难引起注意。”
“而滟澜山处于城西,地势开阔,最易屯兵和进攻。”傅珩伸手到她眼前,替她比划,想让她看得更清楚,“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讲大燕国史,很多场大战都是由南往北、由西往东?”
孟琯一怔,似是又想起了上辈子刘世昌由北伐南的事,那这建于城东滟澜山的地道,究竟是何人,又怀着怎样的心思?
“自然,我也只是猜测,事出反常往往不是好事。”傅珩讲马头转正,继续拉动缰绳往山下走。
感受到面前的人脊背僵直,他腾出左手揽住她腰,让她的背靠在自己胸膛上:“放心,我在的。”
马继续往山下走,两人从皇宫外的密道口回宫。傅珩是第一次来,孟琯坐在他前面给他笔画着小路。
绕着城外转了一大圈,直到日光迟暮,才在枯树乱石后寻到了位置。
密道里石砖垒砌,每隔一段距离燃了壁灯,顶部偶尔滴下一两滴渗漏的雨水。
“啊。”一滴泛冰的水珠自顶部滴下,落在她脖颈后,顺着领口流进背离,泛起一阵酥麻。
傅珩侧身看过来,“怎么了?”
“没事。”孟琯摸摸颈后,又抬头往顶部看去,“这密道有几百年了,雨水渗漏也是常事。”
随即她又瞅见一旁石壁上刚生出来的暗苔,前几次经过时似乎都没有发觉,一下子经就能长得这么密吗?
心下好奇,伸出食指去抠弄,下一刻就被傅珩制住了手。
他将她往后带带,屈起指节敲了敲那处的石壁,从暗苔那处往前走,走一步敲几下,不出十步远便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