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祜靠在床头,直直叹气。
“干嘛叹气呀?”祁盏跑去问。
祁祜已恢复了往日清朗神色。“再待在此处可能危险了。闵娘娘使了这一记,让我迷惑众人,彻底断了鹿姝也的路……但这一招恰好让外面看穿了,在这里害我比较容易。我方才才想到,万一其他有心人来真害我,那岂不是易如反掌。毕竟这里不是东宫,不冥也不在身边。若瓷,过几日哥哥想个法子把你送出去,你别跟着我在这里受苦了。”
“但我除了你身边,哪里也不想去呀。”祁盏靠在他身边。“说好的同心同命,同生共死,这辈子咱们谁也别先弃了对方。”
“好。”祁祜伸手搂住她,把鼻尖埋入了她的发丝中。
这世间来一遭,幸而是遇上了对方。
傍晚后,宫里来人还回了风离胥送过去的东西。
“……”风离胥看着这些东西连拆都没拆。
“兴许是皇上不许殿下留下呢。殿下不是这种冷心硬肠之人吧。”钱挽禾缓缓走来道。
风离胥抱臂,“她那些菩萨心肠能用在我身上,我便烧了高香了。”钱挽禾问:“妾身可否问一问,将军到底喜欢殿下什么?将军这模样地位,招一招手,什么样的姑娘不扑来啊?她不解,风离胥何苦来的。
转身往院中走,“我喜欢她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她胆小怕事,但大事从不畏惧的模样让人挪不开眼罢。”
“是么......”钱挽禾念道。
风离胥似是自言自语:“是了,她平时见一只耗子都怕,见伤就哭,跟只小兔子一样;但上次她站在章王面前,丝毫没有畏惧退缩,她手握利刃,我看着血从她的腕子上蜿蜒而下,她连眉头都没皱。后来章王举剑砍她,曜灵半步也没退。那一刻,我知道她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其实她很苦的,生在最风云诡谲的帝王家,承于帝后之身,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定是很害怕的吧。但却滋生出了让我最为羡慕的东西。”
“是放手一搏的勇气?还是孤注一掷的魄力?”
“是骨气。我一辈子学不来的骨气。她天生具备。”风离胥淡淡一笑,“而我不配的。挽禾,起风了,咱们进屋去吧。”
“是。”
回传林阁后,一棠早已等候风离胥多时了。
“如何?”风离胥坐下问。
一棠微微垂头,细细把在寿安宫中听来的事讲了出来。“阿胥,这件事似是关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