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勾起嘴角:“是啊。你会不会弄?给我看看。”
他推辞起来,她却已经从床头摸到。“你连app都不装?”有点惊讶,翻出短信界面,然后忽然噤声。
姜梅盯着属于余额的数字。良久,她问:“你抢银行了吗?”
“不是。”盛秋漫不经心地把手机取回来。
他用手肘支起身,说“我去喝杯水”。然而分明刚刚才去过。
下课时间,盛秋刚好来巡课,看了看就退出去登记。学生们自顾自吵吵闹闹,姜梅靠在门边,盯着他的侧脸发呆。有那么多存款的人,哪来的钱是次要,为什么非过现在这种生活?她百思不得其解。
“干嘛?”盛秋却不懂得看气氛,“单身太久,对着残疾人都能犯花痴了?”
姜梅抱起手臂,忍不住笑:“别这样。我早上刚吃的猕猴桃,吐出来多浪费。”
“别客气,我给你接着。”
“你怎么这么恶心啊,哈哈哈。”
她笑得有点夸张,刚好有学生家长从楼道过来,看到这一幕。姜梅勉强收敛了咧开的嘴角,忙打招呼,盛秋则趁这个空档离开,拄着拐棍绕到别人背后,才朝她摆摆手。
最近到了学期中,姜梅生意还算不错,又接到几个工作日晚上加班加点课程。忙完以后回去,已经筋疲力尽,心里不由得感慨,好在家里有爸爸做饭。
然而,刚进家门,就见田光明杵在门边,起居室里传来的不是新闻联播字正腔圆的播报,而是一阵说话声。
有客人?她想着,不经意地走进去,然后就看到原以为这辈子都很难再见面的人。
认识前夫是在姜梅考上本校研究生以后。前夫是师母在文化大学的同事,戴眼镜,不太高,健谈,是个老好人。老师有意介绍他们认识,而双方也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积极。
他们结婚的时候,姜梅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酒席摆在单位所在的城市。她只记得司仪是她很讨厌的一个朋友,不过为了气氛,也就什么都没说。酒店很气派,喜糖也都上档次。婚房的首付两家人都出了钱。婚纱是买的,拍了不少照片,还算合心意。
关于结婚的记忆有好有坏,只是现在已经很少去想。
“‘妈妈’?”
姜梅没改掉这个称呼。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想换,也不知道该变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