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似乎震惊了一刹，估计是纳闷这东西竟然会有人要，随随即又为他出的价发怒：“你看仔细了，这是二阶心法，四大仙山的，两颗灵石，你打发叫花子么？”
秋云商轻轻一笑：“四大仙山的心法就值钱么？我问你，咱们的心法多少钱？不要钱，还强制学，还带老师亲解，学会为止。咱们都修魔了，你这东西留着，除了当吉祥物供起来还有什么用？你看看无妄海，绝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会要这个东西。放在储物袋都嫌占地方，你若今天不卖给我，日后两颗灵石恐怕都卖不出去。”
那带着面具的摊主被他说的脑仁突突直跳，他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东西难以卖出，但两颗灵石，跟白送也没有区别了。秋云商看出了他的挣扎，补刀道：“更何况……这东西是真是假尚为可知，据我所知，除了秋云章，修华如今尚未有修魔的弟子，你这本心法又不是自己的，从哪来的，靠不靠谱，谁也不清楚。兄弟，这么一个东西，你还是赶紧脱手的好，免得砸在手里，以后当纸用还嫌它硬……”
摊主败在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
秋云商心满意足地用两颗灵石换到了这本心法。
他早就觉得，自己身体似乎还在运转从前的心法，他的灵力也靠此维持，但是心法他没背过，后面是什么，早已记不清了，也没办法再修下去，今天叫他碰着这本心法，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但是，如同他刚才所说，心法是假是真尚未可知，他只得先拿回去研究一下再说，不然对方帮他这样大一个忙，多出几块灵石也没事。
但他毕竟被魔族层出不穷的骗术骗怕了，不想平白给人当成冤大头。
他收起书，一旁的蔡纬言已经叹为观止：“早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该叫上你一起讲价……”
他这表情一看恐怕就是被人宰过了，秋云商没办法倒流时空，也不可能谈好价了再叫对方退钱，只好安慰他道：“这本心法是买方市场，有人要就谢天谢地，我怎么压价都无所谓。你买的术法是卖方市场，压价太狠怕被揍……你不怕被揍么？”
蔡纬言猛地摇头。
笑话，谁会不怕被揍。
他虽然没听懂里面的名词，但是大概意思还是懂的，一个有价讲，一个没价讲，这样一想，心里稍宽慰了几分。
他带着秋云商，一路往后，来到最后的一个大门前，扣了扣门上的铁环。
撞击之下，声音传出很远，里面的宅子看起来占地不小，想必开门也要时间。蔡纬言先和秋云商解释道：“这宅子的主人是个瘦瘦高高的白衣鬼，一脸惨白，说话哭啼啼阴森森的，你别害怕，习惯了就好……”
秋云商听他这描述，总觉得有点熟悉，心里疑窦渐生，两人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终于，门后的闩“咔嚓”一响，是被人打开的声音，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那人伸出干枯惨白的一只手，凄凄切切道：“你来啦？一手尾款，一手交货……”
他伤心得好像下一秒都要断了气，真是在世黛玉，人间窦娥，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冤屈，值得时刻这样哀伤。
秋云商越听这声音越耳熟，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头。
蔡纬言倒未察觉，伸手将储物袋递出，秋云商忙抓住他的手，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向里面道：“我们交了定金，总要先验验货，才能给尾款不是？”
里面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况且，以他两的本事，也压根没可能抢了功法后成功逃出黑市，白衣鬼自己有底气，自然不会怕他，很快将一卷图纸递了出来：“这东西就是我做……就是我画的，全天下的人都不可能画出比我还准的图纸了，你要验货只管验，钱赶紧拿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