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商既然来了，自然要去，他向红衣道：“里面的人既然修为都在我之上，肯定能感应到你，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一个储魂器，买好再回来带你。”
他说话的声音惊动了蔡纬言，蔡纬言嘀咕道：“是我的错觉么？为什么好像有人在说话。”
秋云商诧异：“我怎么没听见？黑灯瞎火的，你不要吓我。”
蔡纬言顿了顿，挠挠头：“真的没有？难道又是我幻听？不过我跟你说，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觉得，仙子就快要被我们招回来了，时常做梦啊，都是她和我说话的样子……”
两人交谈声渐渐远去，红衣垂下袖子，借着一点逆照而来的灯光，打量在微光中远去的背影，突然，脑海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前的影子忽然和回忆里的影子渐渐重叠。
同样的隧道，同样两个渐行渐远渐模糊的背影。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忍不住闭上眼睛，一时间，无数光影声色潮水般向她压来。
人影远去，忽然，静谧被打破。无数脚步声响起在耳边，黑压压的人群向隧道涌来，他们个个举剑，神情激愤。
——父债就应该子偿。杀了她。杀了她。
——对，血债血偿，她凭什么苟活？
——光杀了不够，我要将她大卸八块！
耳边嘈杂无比，无数人涌在她的身边，莲儿被他们踩踏成了肉泥。她抱着炼制失败的剑，就像抱着这个功败垂成的王朝最后一丝存在的证据——
她被挤得不断后退。人群推搡，见她似乎无力反抗，胆子终于大了起来，有人揩油，有人调笑。笑声和一双双手挤成了一道光怪陆离的噩梦。
她皱紧了眉头，拼命压制自己反抗的冲动。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反抗。她知道自己该死。
但不应该是这样死。
终于，她被人退到隧道的末端，有人说：“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你看她的眼神，她还当自己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么？还觉得自己眼前站的，的都是一团泥点子么？抬眼看看世界，早已今、非、昔、比了！”
“我看不错，虞家的人把我们可害苦了，死也不能让她死得轻松！咱们把她修为废了，种下禁制，慢慢折磨死，这才够劲！”
一个异常猥琐的声音附和道：“不错，不过这小娘皮生得可真好，我馋她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折磨之前，先给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