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妇人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童雨跟秋水、秋月在里面,孙思成也不担心。

    秋水、秋月是这次途中在百草谷给自己挑的两个女医,女医他也有,不过没带,方明这几年做的不错,这些人训练的还能用。

    一刻钟后,秋月出来了。

    ”大公子,这人身体太差,东西还没有出来,不知道能不能撑的住?”

    “平安,拿一片参让秋月带进去给她含着,如意,带来的药拿给她家人去熬。”

    男人看神医竟然拿参片给自家女人续命,拉起两个儿子就给孙思成磕头,孩子的祖父也跪了下来。

    吉祥拉起他们,这家人知道感恩让人心里也舒服些,就这参片和药,再加上他们大公子亲自出手,换在别人家,起码百两银,还欠了大人情。

    这家人连屋子都破破烂烂,新房也空荡荡的,可想而知,大公子一文钱也不会要。

    平安低声道:“听说我娘生我也是生了一天一夜,吃了不少苦。

    那时候我亲爹在县学读书,一开始我祖母不愿意去叫他,怕耽误他读书,后来等祖父去找了他回来,我已经生下来了。”

    孙思成看着他:“想你亲爹吗?”

    “不想,师傅,我亲爹出事时我才两岁,根本不记得他了,倒是后面几年的苦难还真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祖父已经过世,我跟我娘春上大半日子都吃野菜,省下的给我祖母吃。

    我祖母有时候不声不响,有时候烦躁了,就骂我娘是克星,也骂我是灾星,这些我娘都不跟外祖母他们说,再苦都不说。

    祖母熬了两年才走,那两年日子很不好过,外祖父家偶尔送些粮食来,可他们家日子也难。

    祖母走后,债主一个个讨债了,村里人也一个个离我们远远的,那时候我就想带着娘亲跑出去,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活着。

    四年死了三个,其实怎么能怪我娘?我祖父是因为他儿子伤心死的,我祖母也是,但他们都怪到我娘的头上,这不应该。

    所以,当我娘跟我说她决定改嫁,但会带着我,我是愿意的,什么族人,于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母亲一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