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走出去,屋外透了一点点亮,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男孩道:“我跟我爹来了好一会了,我娘疼的睡不着觉。”
“你们等一下,我去叫师傅,去太早也看不见。”平安不等他们回答就进了里屋。
当年祖父祖母死前,他跟娘亲也是这样无助,这一生,能帮还是尽量帮人吧,起码自己心里安慰一点。
“师傅,师傅,那父子俩来了好一会了,男孩说他母亲疼的睡不着。”
孙思成叹口气,昨晚蚊子多他睡不着,后半夜才睡,脑子迷迷糊糊的。
“天亮了?太黑了也不能诊啊,”
“师傅,也有一点点亮,我倒是能理解他们,当年我祖母临死那些天,我跟娘也是这样的,没人能帮我们。”
孙思成心一酸,“平安,日后你都有师傅在呢。”
这孩子亲爹倒是舒服,自己死了,整个一个穷家丢给孤儿寡母,还要送两个老人上山。
等平安跟师傅站在妇人的炕前,天已经亮了,但破破烂烂的屋里,仍不是很清楚。
不过可以看到妇人清秀却瘦脱了型的脸,男人已经帮他娘子靠起来。
男孩的祖母点来一盏油灯,光线亮了不少。
孙思成很仔细地给她诊脉,沉默中,那一家人都静静的站在一旁,一个个盯着,大气都不敢喘。
“平安,你来诊诊。”
平安也不推辞,这几个月他基本每天都有一半时间待在百草堂,诊了无数个脉,加上他一惯天才的人设,现在会诊脉已经不稀奇了。
“师傅,如果我没有诊错,这位婶子肚子里还有一个死胎,且已经坏了,如果再晚上几日,就算是您来,怕也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