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毓苏兀自纳闷,一瞬后,脚步悄悄往陆昭方向挪远了些。
屋中搜房的军士只是查看是否有藏匿凶犯嫌疑,请扶桃和竹云依次打开衣柜箱笼等物。待确定无人后,顾毓苏见陆昭如视她如陌生人,淡声告谢便走。
她轻哼了声。
竹云缩着脖子问道:“小姐,京都抓贼人,看着不安全,咱们要不先回府中?”
顾毓苏捏捏她的脸颊,反问道:“府中难道就安全了?”
扶桃二人以为她指的是夫人和如小姐,有心想劝,还不知如何开口。顾毓苏拎着折扇,率先走开,道:“走,出去转转。”
离开酒楼第一要事,便是去仙芝堂。顾毓苏昨夜吃了颗来意不明的丸子,很是不踏实。那人只说警告她管好自己的嘴,余下什么这吃的是毒药解药,会不会烂肚穿肠,一概不说。这可比赤.裸裸的威胁严重多了。
仙芝堂坐诊的依然是那位老大夫,老大夫查脉半晌,捋着胡子好半天没说话。最后突然叹气,摇头。
顾毓苏嘴角一扯,完了,我这是没救了!
“小姐这脉象,”老大夫频频点头,“从容缓和,节律均匀,且小姐面色红润,眼眸清亮,并无任何异状。”
这?
顾毓苏提起的石头,轻轻放下来。为保万一,她带着扶桃和竹云转到街角的陈大夫那儿,得到同样的诊断。
呼------
她长长吐气。两位大夫都是京都医中圣手,特别是仙芝堂那位,当年可是宫中御医张声的关门弟子。
走着走着,三人便到了杜嘉住处。扶桃上前扣门,院子里平平砰砰接二连三响起来,然后是一声“我来了!”短促粗犷。
院门向内拉开,阿福露出整个脑袋夹在两扇门中,活像门中硬生生长出来的。
“啊,工钱!”阿福看到顾毓苏傻傻一笑,打开门便要冲上前抱她。
“阿兄!”一道清朗男声及时制止住阿福,恍如失了心智的猛兽,教人扯了命门。
顾毓苏拍拍阿福的肩头走到院里,见到杜嘉坐在檐下,面前七零八落散了一堆薄木片。和她在搬家那日见到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