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了一会儿之后,周崇绍识趣地站起身来。他先是帮邹桦念抚平衣服的褶皱,随后才拉了拉自己的。
“撒完娇了?”邹桦念手在胸前交叉起来,挑了挑眉,唇边噙着笑,颇具一副温柔宠溺的主人模样。只见他右脚点了点自己面前的一小块地面,顺其自然地吩咐:“跪这儿。”
周崇绍瞟了眼邹桦念指的地方,一时拿不准对方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态度,先试探性地用哄人的口吻讨饶:“主人我错了,我开玩笑呢。”
“谁和你开玩笑。”邹桦念被周崇绍出尔反尔的地痞做派给逗乐了,他笑了笑,却很快换成不容置疑的语气,又重复了自己的命令:“跪下,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是,主人。”周崇绍沉声回答。确定了邹桦念的要求后,他的眼神也不动声色地变得认真起来。
他收起自己唇边轻慢的笑意,身体瞬间沉了下去。
比起双膝同时砸向地面,周崇绍一般更习惯膝盖先后着地,这是几次相处过后,邹桦念觉察到的。
后者不如前者那样简单直接,反而还会显得慢半拍,但不知为何,邹桦念感觉这样的方式显得更为郑重和虔诚,就像是通过节奏的延长,更凸显了“下跪”这个动作的含义。
单膝意味着忠诚,而双膝献上的则是臣服。
在他指定的位置分腿挺背跪直后,周崇绍沉静诚恳的眼神望向了他。
这让邹桦念突然升起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念头。
他抬手给了周崇绍一个耳光。
周崇绍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错愕,背在身后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些,他喉结不安地动了动,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没成想反手的第二下来得更是迅速。
连续的皮肤接触的响声在不大的宿舍空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几乎没有过渡和预热,顷刻间从温存落到了粗暴,针落可闻,唯独剩下钟表指针的转动声和心脏脉搏的跳动声…
即使是聪慧灵敏的周崇绍,此时也很难保持一贯的冷静,倾然而下的疼痛让他对自己的角色和身份、现实还是虚幻产生了迷惑。这种情况下唯独能依赖直觉的他,不自觉地有些加重了呼吸,并且选择保持沉默。
邹桦念捡了把细的美工刀,半蹲下来,刀口处抵着周崇绍的下颔微抬,轻轻用指尖的力推动。他好整以暇地端详着周崇绍的左右两边,如同根据破碎程度来评判一只古董花瓶的价值。
“叫你下跪,还委屈你了?”
伴随着上挑的尾音,邹桦念黑色的美工刀带有胁迫和玩弄意味地在周崇绍的脸上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