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听得津津有味,智达法师忽地肃然起身。
“居士,今夜夫人冒昧把你请来这里,虽是出于拳拳Ai子之心,但行为到底鲁莽,多有得罪,我代她向你赔礼了。”他两手当x,十指相合,躬身朝她深深鞠了一礼:“实在是事态紧急,请你看在少爷境况如此危险的份上,莫要计较。”
张迎鹿脸sE苍白地低着头,紧紧攥着雪狮子的长毛,默不作声。
眼见着戏台子都搭到了脚底下,不配合着说两句,岂不是让人家白费了一番口舌?可是谢萦双手还绑在椅子上呢,她想来想去,一句“免礼平身”在舌尖滚了几圈,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居士,几日前在法会上时,我实已看出你与常人不同。众宾客在佛母像前供香,只有你的香烛居中而折。如此的预兆,不是大凶煞就是大造化,从这座庙落成以来,这样的事还从未有过。今夜,你又破了我设的迷阵,可见我当时的判断并没有错,居士确实是得道之人了。”
他看着谢萦,沉声道:“居士你这样的年纪,却有这般本事,可见不是家学,就是有过什么机缘。我不知居士门派来历,可无论哪一教哪一派,难道有见Si不救的道理?居士,你就真要眼睁睁看着么?事到如今,还请居士助我一臂之力,尽力挽回吧。”
法师气沉丹田,到了末尾,语调逐渐拔高,有如洪钟。
句句恳切,字字动人,再听下去,谢萦觉得自己都得当场剖腹谢罪了。
“助你一臂之力,你是说,再找一堆路人来给他挡灾?”
她话说得很直白,智达法师却不动声sE,只微微一抬手里金刚杵,念了句法号。
“居士有所不知。佛母的煞气,若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早晚会夺了他X命去,可散到众人身上,不过会让他们受些皮r0U苦楚而已,又没有X命之虞。这样,他们也是间接救了人,是功德一件啊。”
“好像有道理,”她欣然点头,“不过,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大师能不能指点一下?”
“居士请说。”
谢萦笑道:“林建凯在哪儿?”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大师显然有些诧异。
“你说得挺好的,尤其是故事讲得不错,”少nV慢悠悠道,“不过,就在不久之前,我恰巧听过一个有点相似的故事。也是赶巧,问了问我家里长辈。”
“老鼠这种动物,视力本来就非常弱,是不是?所以,就算做人时的眼睛还在眼眶子里,这些老鼠JiNg怪,也与瞎子没什么分别。
“所以,它们认东西,其实并不是靠形状颜sE,而是财气和血气。宝带财气,人带血气,它们就是这样分辨财宝的。所以,想要骗过它们的时候,自然也要把财气和血气散掉,对不对?
“你们在这里办了一场法会,把纸元宝分给宾客,散掉的是财气;把游客骗到庙里,让他们去拜佛母真身,散掉的是血气。”谢萦道,“关了这么多年,食宝鼠的灵智已经混沌,只留下本能的食yu,现在自然是看到什么,就要吃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