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压抑的气氛里,谢萦眨眨眼睛,居然乐出了声。
怎么也没料到她还敢笑,张迎鹿这下气得几乎浑身都在发抖。而少nV还在不紧不慢地火上浇油:“你儿子这样,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东西本来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之前不过是被蒙蔽了而已,现在找上正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骗别人做替Si鬼可以,放在自己身上就不行了?”
“你——!”
狂怒使得这位贵妇人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情急之下,张迎鹿举起了手,劈头盖脸的一个耳光就要cH0U下去。
可掌风还没挨到谢萦的鬓角,就被斜地里的一只手架住了。
两人一齐望去,只见那是个中年僧人,一身庄严法袍,身坠骨雕璎珞,手持金刚铃杵,赫然是方家从香港请来的那位智达法师。
法师肃然道:“夫人忘记我的劝告了吗?佛母像前,不可妄动。”
张迎鹿的嘴唇抖了抖,但她显然很听这位法师的话,即使已经气得乌云罩顶,这一巴掌到底还是没打下来。
保镖们推着方世哲的轮椅走出庙门,智达法师又看向谢萦,心平气和道:“居士你又何必如此,夫人一时情急,可这也是一片慈母之心所致,居士你这样出言挑衅,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谢萦惊讶:“不是她问我话么,我回答也不行?”
智达法师也不动气,只神情肃穆地摇了摇头。
“居士,口舌之争又有何意义。我们把你带到这里,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小小的任X之举,已经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法师低声道,“若你知道你面前的是怎样的一种东西,你便能理解夫人的所做所为,也会明白,为什么我们甚至不敢在这里说出它的名字。”
在张迎鹿Y沉的目光中,他垂眸,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金刚杵。
凌晨三点钟,整座山林最寂静的时刻,连飒飒的风声也不见踪影。
谢萦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就在她面前,大门紧闭的庙宇内,那尊巨大佛像头顶盖着的厚重红布,像被风拨动一样,轻飘飘地坠落在了地上。
明亮的灯光下,四张一模一样的脸,排布在头颅的前后左右,每一张都是双眼、一鼻、一耳,表情沉静,仿佛端坐的佛母俯瞰四方。
然而,头顶上的那一个,却与其他四张迥异。
那是一张雪白的面孔,鼻部高高拱起,连带着两边的r0U也跟着堆过去,像隆起了一座山丘。两边的眼睛不合b例地大,只有圆形的瞳仁露在外面,眼白眼眶都挤在皮r0U里,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