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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向南突然回老家了,急得都没在走之前跟我见一面。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只说请了几天假料理一下家里的事。
他走的前几天我照常上班、下班、打游戏,也没多问他家里的事,可向南迟迟未归,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回老家干什么?总有什么我能帮忙或者安慰的吧?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些问题我又问了他一次,他还是不说,甚至回我信息都要隔很长时间,语言也很简短,这让我有点烦躁。
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我实在是太担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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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再回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他一回来就找到我,跟我回了家。
“我妈病了。”大门一关向南就抱住了我,语气里透着疲惫。
“什么病?”
“肝癌,晚期。”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家有亲戚得这个病,我知道他受过什么罪,太痛苦了。
向南突然抓紧我的衣服哭出了声。“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很多地方……我妈可能只能活几个月了……周林……我妈……”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他,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过了一会向南不哭了,他抹了抹脸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根烟,再开口语气冷静得不像他。
“周林,我要请个长假,也许几个月,也许更久。老家那边的医院已经化疗两次了,效果不好,我要带我妈去北京看病。”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又低下,“我爷爷长期卧床,我爸得照顾他走不了,只能我去,也必须我去。”
“那你这次回来……”
“就是为了找系里谈这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办停薪留职,不行的话就请病假,事假。”向南深吸一口烟,沉着声音说,“周林,我得做点儿什么,我必须做点儿什么。”
向南那个样子是我从没见过的,跟刚刚抱着我哭的他判若两人,他周围那股子气场强大到我隔着一米多都能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