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纳为侧室,他的性子,又绝不愿让自己在意的人受委屈。

    此时被她带着迷茫的眸子一望,叶淮觉得心里蓦地一疼,下意识地避开了,看向叶景濂:“二叔来的,总是这么及时。”

    叶景濂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越发确定自己猜测的没错,淡淡一笑,道:“饭已经好了,出来吃吧。”

    叶淮此时,非但纠结矛盾,更有些意兴阑珊,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懒懒说道:“不吃了。”

    文晚晚犹豫了一下,想要劝他,到底又没说出口,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文姑娘,”叶景濂带着几分怜悯看了眼文晚晚,温声道,“那我们先吃吧。”

    文晚晚忍不住又看了眼叶淮,这才点点头,跟在叶景濂身后,走了出去。

    脚步声越走越远,叶淮翻过身,遥遥地望着门外,想要再看她一眼。

    但是已经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她低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南先生,请问你在宫里遇见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刹那间,心中的焦躁再也难以压抑,叶淮一翻身坐起来,重重一拳,砸在床沿上。

    拳头落下来,手掌的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红,屈起的小指上密密匝匝缠着一根长发,是她的。

    叶淮心想,就算他能一辈子留住她,可他却不能,抹掉她的过往。

    总有一天,她会全都想起来。

    想起来她到他身边的目的,想起来他们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想起来过去的的事,过去的人。

    还有那个,该死的皇帝。

    叶淮又是一拳砸在床沿上。

    要是她永远都想不起来就好了。

    这样,她就再不会惦记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他也就不需要知道,她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被送到他身边。

    叶淮慢慢地靠上了床栏,微眯起凤眸,啃住了拇指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