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楚渝又被噩梦惊醒了。
幽黄的月色顺着窗棂映在床上,她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从脚底涌入头顶,围绕在脚下的云层瞬间塌了一个洞,悬空下坠的失重感让额角铺上一层冷汗,惊醒后她双手紧紧攥住被角不停地喘着粗气。
冷汗顺着她的下颌线缓缓砸落在被子上,绯色的薄唇早已被呡得苍白发紫。
自从黑檀木宝箱上的封印灵符少了一张后,每晚她都会梦见自己被不同的方式杀死。
有时是被人活活掐死,有时是被人按在水中溺死,前天是被人剜心致死。
死法从不重复,却都是拜同一个人所赐。
但今夜有些不同,她竟然被那人扑在了床上。
男人仿佛禁锢已久的阴鸷野兽将她碾压在床,指尖冰冷犹如冬日中凛冽刺骨的冰凌,可侵略十足的呼吸却那么滚烫灼烧,活生生撩得自己一半如冰一半如火,仿佛灵魂都随着他的动作跃动轻颤。
可白雾遮面,楚渝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在恍惚中瞥见他喉结处的那枚小痣。
“为什么缠着我?”
男人听见她嘶哑的鼻音夹杂着几分难抑的舒愉,没打算就此饶了她,从锁骨一路吮吸至她粉嫩的耳垂,诱惑撩人的清冷声线逐渐变得慵懒恣意。
“因为我喜欢。”
混沌的意识霎时间清醒过来,可梦中的这段对话却始终萦绕在楚渝耳畔,久久无法消散。
这是醉了,明天就是大比的日子了,这人竟然在梦里也不放过她。楚渝紧攥成拳捶在枕头上,她这穿书的小筑基也不知道究竟是惹上谁了。
门外的弟子叽叽喳喳,聒噪无比:
“楚渝人呢,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不会吓得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了吧!”
“一会就是外门大比了,天族的人、各大宗派的掌老和高层峰主都在场亲自鉴选,估计别又是闹个笑话然后被驱逐走了。”
“就知道她是个废物,没想到还这么怂。”
虽然修仙界门派众多遍地奇葩,每年举办的大比也是为了帮各派更好的筛选人才,淘汰师门那些滥竽充数的废柴。排名第一的弟子会拥有一次进入试炼幻境的机会,灵根越高,在幻境里能闯过的关卡就越多,最后所获得的奖励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