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追云觉得这是对他的刁难,一行人高骑着马悠哉悠哉地走在他的前面,而他却要背着个人跟在后面。
羞恼之余,又有一丝好笑。这件事丢脸的不止他一个人,那另一个同样觉得羞耻,抢过了披风,盖住自己的脸,像三日前一样。蔺远诚心想做鸵鸟,看不见也就感受不到,他用披风将自己的羞耻心掩藏了。
既觉得羞耻,又何必非要他背?
李祝记性不错,只是路过看过一眼,却是完全记住了。
整段路程耗时半个时辰,任韩追云是个有内力傍身的,也感到疲累了。
李祝叫醒农家,给了钱,这才讨到了间偏房与柴房。
在这偏僻的地方,哪怕是柴房也是那般珍贵。偏房一定是皇帝一个人的,剩下的柴房就是他们二十几人分,分不到的就露宿。
这是最悲惨的皇家护卫。韩追云漫不经心地想着,他微阖上眼,靠着墙角打盹。
李祝过来拍他肩,硬生生把他叫醒。
“做什么?”在半梦半醒间有人来闹他,有一种从空中突然坠落的错觉,人都打了个激灵,心情自然变得不好。
“你也睡偏房去。”李祝的手下已经清理了偏房,皇帝也进去了。
“什么意思?”
“总要有个人贴身保护陛……公子。”
“你自己去。”
“所有人中,只有你与公子亲近,我们进去怕是会惹恼公子。”
“不见得我就不会惹恼他。”他是想找个机会与蔺远独处,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和蔺远在同个房间待上一晚,“你没见他逼我背他?还说我与他亲近。”
“若不是亲近的人,又怎么会允许别人碰他?韩公子,你这一路护过来了,还差这一晚?算我求你,只让公子一人在房间,我不放心。”
“你还真是忠心。”
本打算就在外面囫囵睡一晚,若是有个房间遮风打心眼里也很难去拒绝。权衡了利弊,还是接受了这个他并不会吃亏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