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婚宴结束,在交际场上转了一晚上的慕浅已经微醺。
离开之际依旧有人上前来攀谈,慕浅依旧给足面子,一一跟所有人聊完、说完再见,才终于上车。
她一上车就窝在了后座上,霍靳西跟熟人打完招呼回来,她已经眯着眼睛不动了。
霍靳西坐进车内,将她的头枕到自己腿上,这才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安静地行驶,车内也是一片寂静,然而车行至中途,霍靳西却还是察觉到什么。
低头一看,原本闭着眼睛枕在他腿上的慕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发直地躺着。
霍靳西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扶起了他。
慕浅顺势就靠进了他怀中,却仍旧觉得不够一般,伸出手来攀住霍靳西的肩膀,将自己紧紧贴向他。
“你知道吗?看见叶瑾帆和陆棠站在台上的时候,我真想拍张照片发给她,问问她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背叛我们的友情,到底值不值得……”慕浅低低地开口。
霍靳西没有回答,只是扶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安抚性地轻拍。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慕浅说,“她已经够可怜了,而且我知道,她是后悔的,她一直是后悔的……”
她紧紧倚着霍靳西,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
而霍靳西始终未曾回应什么,只是任由她不停地诉说,将这憋了一晚上的郁结之气通通发泄。
他知道她心里始终是难过的,可是她太善于调控自己的情绪,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放下。
难得能够借着微醺的时候说一说心里话,霍靳西由她。
果然,一夜过后,慕浅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
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叶惜也好,叶瑾帆也好,又都暂时被她抛在了脑后,她仍旧专心致志地忙即将到来的画展。
第二天,慕浅便约了本市著名的收藏大家魏尧,商谈邀请他手中的藏品参展的事。
魏尧的工作室位于城西一块老旧的厂房旧区,经过城市规划改造,被重新修整成为了颇具艺术风格的观光区域,开设了许多各具特色的小店和艺术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