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摆摆手,“可有些事情,总要去做一做的!即便不成,也不能让流寇在四川太舒坦了!”
“可是”刘孔昭一副欲言又止。
“诚意伯,你要说什么?”
刘孔昭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太子殿下,东南民变在即啊!”
“民变?”朱慈烺一愣,“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刘孔昭摇摇头:“臣是江都留守,守在武昌,之前又主管操江水师,最知道去年秋天以来有多少运粮船东下。而且,臣也知道以往各年,有多少湖广米船东下!
东南快要没饭吃了!没饭吃啊!臣在南京还有亲戚,日前写信来向臣借钱,说现在南京米价一斗已涨至四钱白银了”
对啊!
东南快断粮了!
朱慈烺知道刘孔昭当了许多年的操江水师提督,太清楚长江上的水运情况了。
以往每年有多少湖广米运去江南,他这个水师提督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受贿?
而且诚意伯一门也是大家族,在南京城内有不少亲戚,之前都在吃东南卫所,现在大部分都丢了产业,只好在家吃老米,所以对米价涨落也就异常敏感了。
“这事儿的确麻烦,”朱慈烺皱着眉头,“诚意伯,你马上回武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批愿意深入湖北的米商,派兵护送他们去收米。”
现在湖北的荆州府、承天府、德安府、汉阳府的大部分地盘都被明军占据了。但是流寇的影响力依然很大,农民和官府、绅商的对立情绪严重。而且原本的乡村商路都已经不复存在,下乡收米也变成了一桩有可能赔上性命的买卖。而贩米也不是什么高利润的买卖,不足以让米商舍了性命去拼。所以现在聚集在武昌的商人不少,但是敢下乡收米的却寥寥无几。
“臣这就动身!”刘孔昭站起身,又道,“不过千岁爷还应该再想点别的办法要不然东南米价还是会涨的。东南虽然富庶,但是穷人也多啊!没有饭吃,早晚会乱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