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川听她一口一个石头兄,别扭地皱了皱眉,不过见她打开了话匣,又将纠正之意忍了下来。
“我与弼黎从小就认识,一起练功、一起喝酒,虽说青梅竹马,可实打实的都是兄弟情谊,我一想到要喊他一声夫君我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能立起来……”说到此处,银翮神色纠结起来,“此番逃婚,最对不起的就是这小子了,伤了他统领一门的颜面……不过,明知与他并无男女之情,总不能硬着头皮嫁给他,再伤他一世吧,石头兄你说是不是?”
“嗯。”夙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这心思难道你父君不知道吗?”
银翮长叹了一口气“他哪会管我什么心思?”
见银翮面露苦色,夙川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思量片刻,说道“你的相貌太过惹眼,若逗留此处,恐怕不过几天就会被人发现,不如……”
他的话没说完,银翮便摆摆手打断道“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夙川不解“回去?”
银翮点点头“是啊,若我真逃之夭夭了,还不知要连累多少无辜之人替我受过,那就太不仗义啦。”
夙川有些着急地反问“难道你回去你父君就不要你嫁人了吗?”
银翮却胸有成竹地说“如今这婚事已经黄了,父君肯定气得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罚我呢,不会再张罗了,若他再张罗,我就再逃呗。”
“知道要挨罚还挺高兴似的。”夙川无语地看着她,正想再打听打听那魔君平日里都有些什么罚人的手段,焰白却在这时推门而入。他张张嘴,刚想告诉夙川今晚发生的种种,见到银翮也坐在屋内,当即怔了怔。
夙川赶紧把焰白拉进了门来,又匆匆把门关好。见他这般紧张,焰白凑到夙川耳边,小声调侃道“原来你离席是来见这丫头,要不要我再出去溜达几圈,免得坏了你的雅兴?”
夙川白他一眼“来魔界两日,只见你轻浮不少。”
银翮见到焰白回来,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俩交头接耳之时,银翮尴尬地站在一边,心想着夙川既是月神,那与他一道的想必就是战神殿下了。战神威名响彻三界,不知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作何反应。
她打量着焰白,倒把焰白盯得有些不自在,当下对着银翮行了个半礼“上次姑娘的解酒丹丸效果甚佳,在下在此谢过姑娘。”
还好上回送他一颗解酒丹,虽不贵重但好歹是份小惠,果然种善因得善果。银翮有些沾沾自喜,一边连忙回了个礼“好说,好说。”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夙川替焰白倒了一杯茶,打听道“宴上怕是乱成一锅粥了吧?”
焰白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现在恐怕整个沉冥宫都一团乱了。也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在这样的日子里掳走了公主。”
夙川看了银翮一眼“掳走?”又示意焰白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