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仪如今已有四月身孕,胎象坐稳,就等着顺顺遂遂地产下皇子,她腹中可是大昭第一位皇子,父亲又是朝中尚书令,升位分是迟早的事,届时长子继承大统,她就是尊贵的中宫太后。
自上次皇上从她这走后,这些日子廖婉仪也想开了,只要保住腹中龙种,诞下大皇子,她想要什么还不是唾手可得。
宽敞暖融的寝宫内,廖婉仪倚身而卧,服侍的婢女翠锦一瓣一瓣剥着手中蜜橘。
“苏氏女还在乾坤宫里?”廖婉仪懒懒打了个哈欠,模样倦怠慵懒。
翠锦知娘娘担心什么,有意奉承,“苏氏女不过是长勺罪臣之女,皇上留她在乾坤宫怕就是看中了那张狐媚的脸,等腻歪了抛到脑后哪里会记得。听说皇上还让太医备了避子的汤药,侍寝后连子嗣也不给她留,在宫里没有比这更大的羞辱了。”
这话合了廖婉仪心意,她摸着隆起的小腹,抿唇嗤笑,“在宫里呀,没有子嗣的女人和废人有什么不同呢?”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小太监快步入内隔一道屏风通禀,“娘娘,皇上辇轿已到宫门了。”
廖婉仪闻言一面抚鬓着急起身,一面训斥,“你们这帮奴才怎么不早来通禀,快让人先拦着。”
翠锦怕她摔着身子,忙过去扶,“娘娘当心。”
殿内一众婢女七手八脚收整完,廖婉仪提裙袅袅娜娜出去迎驾。
裴衍下了辇轿,苏慕容跟着走了一路,鼻尖冻得发红,一双素白的玉手努力缩进袖里避开外面的寒风。
长乐宫的人都出院迎,廖婉仪走在最前,身边簇拥着服侍的婢女,柔媚如波的眸遥遥向走来的男人望去,但下一刻就看见了跟在后面着宫装的女子。
廖婉仪眸眯了眯,故作未瞧见般很快收敛了神色,一脸娇羞地依附到男人身侧,“皇上您可算是记起臣妾了。”
裴衍敷衍应了声,一众人哗啦啦散开,苏慕容站在寝殿外犹豫片刻,瞥见福禄给她使的眼色,闭了闭眼跟进去了。
她没明白裴衍的意思,先是留她在乾坤宫,紧接着又带她去别的嫔妃住处,这算怎么回事?
经由昨夜,怕是宫内外传遍了她是裴衍留在身边的人,却又没提及任何位分,难不成只是为了给她羞辱吗?
苏慕容心里苦笑,低眉顺眼地跟在仆从身后。
下人手脚快,不过一会儿功夫案上就摆满了果子茶点。
廖婉仪拿过碟子里的蜜橘,剥开一块皮子,兀自瞥了眼立在下面的苏慕容,依偎进裴衍怀中,娇羞道:“这蜜橘皮子太厚了,皇上您找人来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