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廖尚书求见。”小太监躬身进殿通禀。
福禄心尖儿颤了颤，不敢看皇上的脸色，转身将人挥了殿外。
“皇上，咱家要不先让廖尚书回去？”福禄觑着案后的人试探道。
裴衍重拾起案上的折子，神色缓了缓，“让他进来。”
“是。”福禄低声应下，躬身到外面传人。
殿门打开，外一人走进，绛紫官服，长髯白须，面容挂笑，混浊的眼中却闪过几分精明。
“老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廖商工拱手然不弯腰，面容毫无尊敬之意。
裴衍淡淡掀唇，“廖尚书免礼。”
“廖尚书上奏的折子朕看了，徐州治水一事廖尚书辛苦，朕已下了召令封赏。”
廖商工微微一笑，“老臣还有一事在朝上未言明，除了封赏，皇上是否要处决治水不利，使万民受灾之人？”
“秦青目无王法，不听号令，私自开粮仓，造成国库亏空，是一大损失，臣以为应当重罚。”
“好个应当重罚！”裴衍叩了下案板，冷冷一笑，“这些事朕自有成算，廖尚书所言，朕也会考虑在内。”
廖商工似是不满所言，又怕欺压过剩再遭反噬，便没再提，转口道：“臣还有一事。”
“小女婉仪自幼心善，颇识大体，此次却被奸人所害，导致滑胎受损，老臣恳请皇上处死幕后之人，以消小女之屈。”
福禄在一旁听着不禁为廖商工捏了把汗。女子入宫就是皇上的人了，廖商工说这话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果然，见皇上眉峰压低，福禄清楚，皇上现在已是极为震怒了，若不是碍于廖商工是两朝元老，上京内也有许多世家追随，他怕借十条命都不够活的。
福禄心中一阵唏嘘，只见皇上转了转拇指的扳指，波澜不惊道：“明日，朕找出加害良贵人的凶手，给尚书一个交代。”
廖商工笑了两声，将话头推了回去，“皇上这是折煞老臣，老臣怎敢向皇上要交代。宫闱不震则朝纲不稳，皇上此举是安抚朝中后宫人心，既为皆大欢喜。”
“不过老臣还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