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弟子们的话,定闲师太欣慰地笑笑,恒山里虽然都是女流之辈,但相应的也好管理一些,可能是因为大多都是从小就被三人收养的孤儿,所以三人的话还是非常好使的,看时间已经不早,定闲师太便吩咐开始用早饭,众弟子连忙回应。
来到后院后,林寒将泪痕抽出,将剑鞘放在地上后,右手捏着剑诀,左手长剑微微挽了个起手式。如同昨天晚上修炼寒冰真气一般,将赤火真气灌注到长剑中。和他想的一样,泪痕并没有因为冰、火真气性质的不同而排斥,而是水溶于海地全盘接纳着,没有丁点的羁绊,如臂所指地挥舞着泪痕,林寒便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一个动念间,辟邪剑法的剑招才在脑海中流淌,手上的泪痕就已经完美地演练出来。
在得到真版辟邪剑谱之后,林寒也有参悟过,虽然不能练习里面记载的内功,但是对于中间的诡异速度、行进变化等方面,还是有所领悟的,这个时候,在心完全放松之下,便自然而然地融入到自己的剑法武功中来。
一时间,后院里是鬼影重重,运动起来的林寒比之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更加快速,几乎已经将他的速度优势发挥到极致。他便不停地在院子中闪动着,上一刻明明还在东墙边,下一刻却来到了西墙的葡萄树下,再下一刻又滑行到北面木门前,被从破旧苇席遮挡下透进来的光辉闪耀着。在魑魅般的身形支持下,林寒呲呲地刺出手中的长剑,有时像个冲锋破阵的将军,不斩将誓不回;有时又像情人的抚慰,剑到中途就开始变向,如情人的温柔手轻轻一抹,在不经意间带去的却是死亡的危机。
前院的恒山众人初始时还是津津有味地用着早餐,但是待得林寒练剑进入佳境之后,众人便被那剑风呼啸声惊住,心中就像被猫爪挠弄着,就想放下碗筷去看个究竟。一众弟子便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然后放下碗筷等着定闲、定逸两人。其实定闲师太两人的心里也是热乎着,不过毕竟是长辈,要稳重得多,还能够安然地吃着早饭。
见众弟子速度快了不少,定闲师太笑着说:“既然你们想看,就去吧,不过要安静些,不要打扰林师侄练剑。”
得到吩咐后,一干年轻的弟子便急忙答应着向后院跑去,之后就挤在前后院的分隔走廊里观看,不时地发出惊叹声,却又立刻捂着自己的嘴巴。好在林寒已经兴致大开,对于这些没有杀气的响动下意识地过滤掉,并没有被惊醒。
不久之后,稍微年长的几个尼姑在听着师妹们的低声欢呼后也坐不住了,向定闲、定逸两人告罪一声,也向后院奔去。
等一众弟子都走开后,定逸师太说道:“师姐,听林师侄练剑的声势,怕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
定闲点头赞同着说:“师妹说得对,此子不仅剑术高明,内功也到了相当火候,若是我们对上,十有**不是他的对手。”
“这......”,定逸师太有些不信,她的眼力见并没有定闲那么好,又没有亲自对上过,虽然见他打败过余沧海一次,但那次的影响因素太多,所以她认为林寒的武功最多与她在伯仲之间,凭着她的经验或许还有胜算,现在听到师姐说连她都可能不死对手,自然很是吃惊,问道:“难道比之他师父丁勉,甚至是左师兄还要厉害?”
定闲摇头,说:“有没有左师兄厉害我不知道,不过说到青出于蓝,则是大有可能,或许丁师兄也不见得能拿下他。”
定逸还是不敢相信,要知道他是在丁勉手中吃过亏的,自然知道自己比起丁勉来还是差了些,现在听一向敬重的师姐说小小年纪的林寒,武功已经超过她达到丁勉那个层次,也难怪她会吃惊。其实定逸还是低看了林寒,就在这几天,林寒的武功又有了进步,已经将丁勉甩在了身后,无限拉近了与左冷禅等人的距离。只要给他些时间,或是内功达到第四重境,或是完全领悟‘破军’意境,立刻就是左冷禅这一层次的。就算经验还有些不足,但是在算上他的左手剑法以及渐渐融合辟邪魅影的速度,就足以匹敌左冷禅、方证以及任我行。
定闲将碗筷放下,笑着说:“既然师妹不信,我们就去亲眼看看去。”
“也好。”定逸点头同意,也放下碗筷,随同定逸来到后院。
见到堆叠在走廊里不断发出惊呼的一众弟子,定逸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就要出声呵斥。定闲连忙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计较。两人走近后,在反应过来的弟子让出的缺口站定,望里面瞧去,立即惊呼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内心的震惊,她们并不像一众弟子那样无知。在普通弟子眼里,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比不上林寒,在这种心理暗示下,无论林寒的表现多么好,她们都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是在敬佩中再加些砝码罢了。但在定闲这等几乎站在武林之巅的一流高手看来,林寒那鬼魅的速度以及走位,凌冽的出剑以及抹杀,无一不叫人心惊胆战,自筹如果是自己对上,绝对支撑不了多久,就算恒山剑法的守御仅次于武当太极剑法,甚至在防守反击方面比太极剑法还要凌厉些,但要在林寒这魑魅般的剑法下多支撑片刻,也是千难万难。
许久以后,林寒一声长啸,收剑闭目,静静地回味着刚才近乎顿悟的舒畅感觉。直到完全将这次的领悟收融后,才再次睁开眼睛,就见恒山众人都站在眼前,心下一惊,拱手道:“弟子已是入迷,叫诸位久等了,不知是否耽误了行程?”
定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问道:“不知师侄练的是什么剑法,据贫尼所知,嵩山派并似乎没有这等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