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听到他这么说,就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大叔,那你也不会是被他们冤枉的吧?”
“不,他们没有冤枉我,我是真的杀了人。”大叔答得坦坦荡荡,毫不隐瞒。
“能问问为什么杀人吗?”
大叔没有立刻回答,黑暗中传出了几声抽泣,是他在哭,在无边无际、看不到光亮的黑暗里寂寞地哭泣。
蔚蓝心里挺不好受的:“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事。”他终于说话了,“我女儿在万国大学读书,品学兼优,业余还打了份工,帮忙贴补家用。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却被那些混蛋给欺负了……”
蔚蓝静静地听,心提了起来。
“他们总共有七个人,每天打我女儿,朝她脸上吐口水,拿鞭子抽她,逼她现出真身来供他们玩乐。我找学校领导说过这个事,可是没用,那七个小兔崽子里有几个家世显赫,父母在国会里担任要职,我等屁民得罪不起。想打官司,学校的监控却无缘无故地坏了,根本调取不到他们欺负我女儿的视频。”
说到这,哭得越发用力和急促了,整个身子都抖动了起来,抖得身下的床铺也跟着吱嘎吱嘎地响动。
“我女儿走投无路,从学校宿舍楼楼顶跳了下来,当场断气……”
蔚蓝听到这吸了一口凉气。
“我忍不了这口气,就把那七个小兔崽子的头拧了。杀了七个人后我逃亡了一段日子,昨天出来买个盒饭就被安全管理处的盯上抓了。”
听完大叔的故事,蔚蓝没有发表意见,杀人固然不对,但人类对妖的欺凌呢?如果当初学校、警方、社会各界都积极配合调查,还大叔女儿一个公道,大叔的女儿何苦被逼得跳楼,大叔又何苦被逼得要杀人?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凶残的妖?”大叔见她许久不说话,就问。
蔚蓝说:“没有。你是个伟大的父亲。”
“谢谢。也只有你才能理解我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沉默了,大叔又翻了个身,说:“睡吧。”
可蔚蓝哪还睡得着?穿书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得趁这个难得的清净的机会,好好捋一捋。
咔嚓一声,牢房的门锁响了,蔚蓝警觉地探出头去,铁门刚好打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一抬头,与她目光相遇,吓得她又钻回到被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