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城斯的思绪便被秋西冷冰冰的一句话给打断,稍显诧异的看着秋西,见她绕过桌案又朝着自己走进了几分。
“我是物件么?被你随意转手?”
潘城斯看得出来,她猜到自己的用意了,她也生气了。
“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是要有能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我自己都做好了决定掂量过的轻重,用得着你给我趋利避害,用得着你帮我安排未来?”秋西努力压抑着自己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没有章法的脏话怒骂,转而语重心长的问道:“潘城斯,我问你。如果那一次,我去找暗室的那一次,我真的死了……没有进行‘时间回溯’,你会怎么样。”
——如果……我真的死了。
——如果秋西……真的死了。
那场噩梦他不止做过一次,失去温度的身体,无力耷拉着的脑袋,身上满是血迹,脸颊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潘城斯开口想要说话,然而却只觉得喉头一紧,一句“我”字脱口而出之后,便失去了声音。
秋西看着他,唇角扬了扬,淡然道:“你会拿着名单离开,然后草草完成丧事。接下来就会想往常一样继续你的计划。甚至,你会顺手利用一把我的死亡,遍布‘冷蕊被杀被杀’的消息,以此当成最后的诱饵,继续帮衬皇上,扳倒丞相。”
——她,说得对。
潘城斯听着秋西的话不自觉的攥紧拳头,但当她说完,他却又慢慢的松了手。他似乎明白过来了,一时间竟也说不上自己心中究竟是如何情绪,只叹了一声,道:“你跟我一样,对吧?如果是我先死,你也会很快的走出来,继续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哪怕没有我插手,你也会活得相当精彩。”
“是啊。”秋西撑着桌子靠近了潘城斯几分,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道:“你某些行为就是多此一举,或者说你认为你这么作就是在赎罪?只要你这么做了,良心就能好过一点?但我觉得大可不必,我若是想离开你、若是想要干掉你,我有一千多种方法。”
她说着,将手中的信书慢慢移到了摇曳的烛灯前将信书点燃,随手扔进了潘城斯身侧的火盆中,转手扯住潘城斯的衣领拽到面前来,咬牙道:“我最开始还以为因为这是一个全年龄向游戏,所以才没有那些少儿不宜的剧情片段。现如今看来,原来是你小子心里面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晦气!”
秋西说完,歪头凑近就咬在潘城斯的嘴唇上。单手解开他的衣领……
这动作来得突然,但他反应的也很快,秋西的手腕被紧紧的扣住,潘城斯瞪圆眼睛将她推开,只觉得女儿香萦绕鼻尖让他险些纵容她,却仍然有一丝尚存的理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我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我来把它坐实了。应该是能够治好你疑心重没安全感还喜欢瞎捉摸的臭毛病!”说着,就想挣脱开潘城斯的手,只是秋西再怎么样力量都比不过潘城斯,她咬着牙站起来使劲都掰不过他,力尽,就被他侧身压在桌案上。
桌案猛地一震,书卷笔砚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声响。
“你疯了?”
“你的心疾万一能够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