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瑶殊方才传来消息,慈宁宫可能有问题。”青栀跟在将将下朝的季桓身后,将瑶殊所说的事复述了一次。
据瑶殊所言,她昨晚睡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很像是中了某种药物,虽然慈宁宫没闹出什么动静,姑娘也安然无恙,但总觉着心中不踏实,故而特意向主子禀告一声。
季桓似是早已料到般,面色并无太多变化,只跨步走入御书房:“暂且封锁慈宁宫,派人仔细排查,”话落又顿了顿:“她如何了。”
青栀垂首,恭敬答道:“姑娘心情貌似不错,今早已经回朝凤宫了。”
“汤药可有按时喝?”
“陛下放心,瑶殊每日都嘱咐着。”连瑶殊自己都哀嚎,自从接手姑娘,她便彻底沦为了管事婆……
季桓撩袍而坐,倒没急着查看奏章,反而背靠御椅,姿态慵懒,眯眼看了青栀半晌,忽而话题一转,道:“你觉得莫一的话可信么。”
青栀眼皮一跳,莫一和莫七是血卫里的刑讯手,本身便精通审讯与问答,即便撒谎,也能圆得天衣无缝,何况两人均未上刑,难以辨别其间真假,主子只让她套话,她自然套不过那二位。
犹豫半晌后,青栀索性跪下道:“奴婢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生性多疑,即便莫一是最早跟随主子的那几位之一,该审问也毫不迟疑,不过单就上官府这事而言,越是找不着漏洞,越是惹人怀疑,看来主子势必要查出个结果了,她只是害怕殃及池鱼,自己也惹得一身腥,虽说她也的确违背过主子,不过,也就那么一次而已……
季桓指骨缓缓敲击着御椅一侧,黑眸隐隐氤氲流光,半晌没再开口,也不知正想些什么。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羊脂美玉,眉目微扬:“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他们二人跟着卢雨一同找寻上官府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提头来见。”
“是。”
“陛下……”青栀将将话落,便有宫女站在外头隔着薄帘轻喊了一声,语调颇为焦急:“陛下,姑娘来了!”
青栀一愣,随即蹙眉道:“姑娘来了慌什么,直接请进来便是。”
“不是的青栀姑姑,来的不止姑娘一人,还,还有长公主和贵妃娘娘……”
季桓瞳眸骤缩,豁然起身,眨眼便消失在了门口。
……
季淑和苏颖皆着一身素衣,全然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两人上上下下打量迎面撞上来的上官梨,目光扫过她怀里那盅燕窝时,不由嗤笑一声:“怎么,故技重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