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捏着嗓子喊了声:“季桓…”

    他眉间微动,却还是未肯松口:“不对。”

    我大抵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仔细循着记忆中影子,原原本本照搬过来,清亮而热忱地唤他:

    “季桓……”

    他蓦地睁开双眼,墨玉般的眸中淬染上不同于以往的迷离,优雅地俯过身,啄了啄我唇角,既而紧紧收拢双手:

    “我在,上官梨。”

    转眼春猎已至,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前往猎苑,此次参与围猎的家族不在少数,骑着马匹的男儿,坐着马车的世家小姐们,偏好吟诗作对的公子哥儿,一路上游游走走,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季桓的銮驾自然是最舒适宽敞的,稳稳当当行在最前头,我规规矩矩坐在他身旁,总觉有些头晕,忍不住用手轻轻拍打胸口。

    他似是有所察觉,吩咐青栀递上一碗现熬的汤药,喝下后瞬时好受许多。

    我揉了揉额,一想到霖儿也在后面的队伍中,便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霖儿体弱,着实不宜参与狩猎,往年也不过是凑个数而已,这次原本万万轮不到他,却没想到季桓偏偏将他拉扯进来,没有爹爹安排的高手护着,不知霖儿该如何渡过这几日。

    正思虑间,一只手覆上我额头,代替我轻轻按压起来:“在担心上官霖?”

    他开口便道中了我的心思,可我面上却不显:“陛下多虑了。”

    他索性放下书卷,将我抱进怀里,双手细细揉着额间穴位,忽略我的口是心非,只清声道:“你若想见他,便求一求朕,朕若是高兴了,自然如你所愿。”

    他素来能将这般威逼利诱的话说得光明磊落云淡风轻,我也早已习惯,如果只是求一求他便能见到霖儿,确认霖儿的安危,当真再好不过了。

    “求求陛下让奴婢见见霖儿。”

    “嗯?”他已停下按摩的手指,轻勾着眼,不为所动。

    我顿时明白过来,立刻改口:“季桓,求你让我见见霖儿。”

    他目光满意地抚了抚我头顶,对外吩咐道:“青栀,传上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