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可以听见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林间风穿过木板缝隙的‘呜呜’声,还有屋里面两个人的,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韩繁松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并没有追问,而是细心的地等待着,在这十八年之间,他已经长成了优秀的猎手,而猎手在等待这一方面,永远都有着充足的耐心。
他在等着猎物先做出动作。
果然,在僵持了四五分钟之后,冯诗霜先说话了,还没有经历变声期的声色处于雌雄莫辨的阶段,但是却是意外的好听,在韩繁松的耳边响起,就像是有人拿着小刷子轻轻的刮挠着他的耳朵一般,使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正在微微发痒。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劲的?什么时候忍不住想要发问的?
“为什么?”
为什么最开始不问?为什么不保持警惕与怀疑?为什么后面还是在帮忙?
只不过是短短的两句话,六个字,韩繁松却感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他没有急着去回答怀中小家伙的疑惑,而是抓住了冯诗霜的肩膀,将她的整个身子转了过来,面向了自己这边,然后抱的更紧了。
在冯诗霜茫然的眼神之中,他垂下头,亲吻了冯诗霜的额头。
那是一个一沾即离的轻吻,却带着浓烈的、宠溺的爱。
他笑着,非常明显的笑意,眼睛咪成了月牙,脸颊两边的酒窝都露了出来。
是很少见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因为你是冯诗霜,是我的霜霜啊。”
你是我幼年时就发誓一定会守护的存在,是我最喜欢的存在,无论你的性格发生了多少改变,无论你的行为作风多么的难以捉摸,但是你就是你,只要是你,我就会相信。
只要你叫我去做,我就会去。
你所有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冯诗霜的问题很奇怪,得到的回复也很奇怪。
韩繁松不过是说了寥寥的几个字,恍惚间的不知所云,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