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问林希：“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真是被逼急了才说出口的话，以前他也常被人问这个问题，次数多了，他特烦这个，好像他是什么看不出种类的物体，如今立场调换他才知道，有的时候有些话真的是不过脑子。
林希以“妖怪”的身份活了十九年，早就习惯了被区分，这种话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她撸着袖子双手掐腰，气势十足的说：“关你什么事，打还是不打？”
土狼看了看邵戴林，再看看林希，最后又看看尤我，突然觉得女人真是不好惹，他自认倒霉的嗷呜了一声，说：“算大爷倒霉，不打了不打了！”说完走到犬牙身边，拎起他的后领子就要往外走。
林希一声喝住，“等等，作为今天唯一的失败者，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土狼哼了一声，拧着一双浓眉说道：“说什么，失败总结？大爷不玩人类那套虚的。”
林希没有接话，收回邵戴林脚步自然的后退，将尤我露到前面，土狼嘴角一抽，对上了尤我似笑非笑的表情。
对了，这人好像有问题想问他。
土狼颇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他是真不想对着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但是……他看了眼手里的犬牙，嫌弃的一把丢下，双手抱胸边用舌尖剔牙边，说：“行，问吧，就是问我身体里有几块狼骨头我也照实回答。”
犬牙摔疼了屁股也不敢吭声，老实的往旁边挪了挪，抱紧黑狗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这些大佬们不小心踩死。也不知是不是他真的通了狗性，那只黑狗在他怀里这么长时间，愣是一声不吭，哼唧一下都没有，安静的像个标本。
尤我将心中关于这个世界最后的疑问全部问了出来：“最先开始人体实验的人是谁？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开始？每座城市都有实验室吗？一共有多少混血？战力如何？现在谁在掌控这件事？犬牙逃走，说明混血也分为两派，追他的人是实验室一派，你应该是另外一派，你想干什么？”
土狼不是犬牙，对人体实验的事一知半解，他是最初的完成品，那些人从好奇和试探逐步变成疯狂的执念，而后越加丧心病狂，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深恶痛绝却又无力阻止，只能像个影子一样可笑的黏在外围，进不去又离不开，每每闭眼都能看见一双双绝望的眼睛，人类的，野兽的，都一个样子。
尤我的问题强硬的打开了那些腐朽的记忆，土狼本能的抵触和厌恶，但狼的尊严让他没办法输了不服，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尤我，声音带着暗哑，问：“你很关心这些？为什么？”
尤我眨了眨眼，压下眼里的暗沉，以一种平静到淡然的语气说：“我要找一个人，他很神奇，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能成为一种信仰，只要他来过，就一定会留下传说。我很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神明，但实际上你只能回答我现实中发生的事。”
“我要找到他，为此我做好了毁灭全世界的准备，我的时间不多，做不到一个人一个人的问，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现在我强迫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除非你比我强，否则你不能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