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的拍卖结束後换上种类较杂的古玩,于池晏没心思介绍拍品了,她翘起脚对时玖道,「若是我治好吴二小姐的病,Si的会是你?还是傅长亭?」
时玖下意识地也将双腿交叠,面对问句终於做出了反应,「吴二小姐风华正茂,怎麽会轻易得病?」
「是现在还没得病,但我知道她未来一定会得病。不只会病,还会Si得很惨。」
时玖淡然回应,「于老板,不管结了多大的梁子,这般诅咒人家可不太好。」
「诅咒她的可不是我,我等着给她治病呢。」尽管难以察觉,于池晏眼里确实含着笑意,那是x有成竹的自信,自信着翻手就能治下傅家这个灾秧子。
「时玖先祝于老板妙手回春。」时玖以食指扣着茶杯,举起来敬了于池晏。
她不怕,于池晏不免觉得奇怪,若是时玖隐藏着什麽,她一下就能嗅出来,可少nV是那麽坦荡无惧,根本不在乎。
吴漾中了蛊,于池晏虽然还没验证,但她心中笃定必然如此。
从那天在饭店看到时玖开始于池晏便知道有甚麽不对劲,她于家和傅家好几代前就是老相识了,祖上都是从山里闯出来的,彼此有甚麽套路都清楚明白得很。也许在科学的时代里已经很少人会相信蛊术,但于池晏信,因为她会。
这世上的蛊都有破解之法,因此没有任何蛊师能不怕蛊被破解——一旦蛊被破解了,蛊灵反噬其身,轻则惨Si,重责全家株连、家破人亡。尤其是知情的家人,必定会受牵连。
现在她只知道吴漾被下了蛊,却不知道养蛊的是傅家直系的傅长亭,还是眼前这个旁系少nV……也有可能,都有?
于池晏有私心,她还不想时玖Si。
此时展场上端出一盏小炉,于池晏饶有兴致地哦一声,x1引了时玖的注意。
「人足兽盖青铜炉,一个月前刚出锅的,还温着呢。」于池晏不知道什麽时候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後,「这个好,傅老板就喜欢沾了土气的小玩意,拍这个回去,她肯定会满意。」
她说的这些,时玖当然知道,看到拍品时便起了想将它拍回去讨姨姨欢心的念头。时玖的手本来都已经放在加拍键上,动动手指就要跟了,此时倏地停下手,动也没动。
于池晏很了解姨姨,时玖心中暗自燃起炽热的妒火。
她花了好几年m0清姨姨的喜好,暗自记着,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在乎、最了解姨姨的人。
突然间她才发现自己并不特别。
那样的失落是特别严重的,好像一直深信不疑的世界突然崩塌了一面,而且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在乎,无论向谁诉说都显得过於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