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
正在打扫冰雪的中年宦官见到刘卫民招手,忙低着身子,一阵小碎步跑到近前。
“提督大人!”
看着眼前躬身低头宦官,听到他又提起“净军提督”这个字眼,刘卫民不由笑骂道:“提督大人?还真当本驸马是个宦官?!”
“是,小的记住了,提督大人。”王一元依然弓着身子。
“算了,随你好了。”
刘卫民无奈摇头,指着一干衣衫单薄内务净军。
“如此寒冬腊月,怎么一个个都是如你一般单薄,不怕冻病了?还是犯了什么过错?”
王一元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一句话语,看着他这般犹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下微微感动、叹息。
“罢了罢了……”
“天冷,天上又下着大雪,这里就算清扫了也是无用,还是各自回暖房取暖吧,至于陛下、司礼监那里,本驸马去说。”
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卫民叹息一声。
“沈辽数十万百姓是民,你们也是民,不能救了他们,死了自己,尽些心意就好。”
刘卫民心下叹息,将一干手脸红肿宦官赶走,自顾自拉着马车前去乾清宫天工阁。
天工阁内,客嬷嬷正双手拢在袖中,一点头一点头打着瞌睡,伴随在皇帝朱由校身边是最没趣味的一件事情,与科学狂徒一般无二,一旦大舅哥进入状态后,眼中只有眼前摆放的物件,再无任何人。
刘卫民推门入屋,守在门外的师明也不敢高声惊扰了屋内正忙活着的皇帝,对这个从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蛮横驸马,师明也是视而不见。
推门入屋,屋内温暖如春,看着小鸡叨米似的客巴巴,想笑又只能紧紧闭着嘴巴,知道这娘们的泼辣无脑,他也懒得理会。
“陛下,您不会是想着让俺媳妇去辽东吧?”
看着眼前打磨的锃亮雪橇,看着雪橇上龙凤图纹,刘卫民一阵苦笑,他的话语惊动了正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大舅哥,也惊醒了客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