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初只知道这些,平常验货都靠这么验,季伯常这么说还有其他的招数,令他非常好奇,便问道:“难道还有?”
“倒也算不上,就是去酒楼吃饭,他们就爱用陈米,怕人认出来煮饭时就往水里加几滴油,这样做出来的香甜又可口,光泽明显,如此便可伪装新米,算是厨子的偷手。”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陈米呢?”任之初好奇问。
季伯常凑过来,小声的说:“因为米里有一股猪油味。”
说完季伯常便爽快的笑了出来,任之初也被他逗得一乐,傻傻的笑个不停。
任之初笑得捂着肚子,扶着栏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得这么狠,其实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多好笑,不过是调侃一二,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冷,但看到季伯常嘴里说出如此俏皮的话,他就觉得欢喜,满眼都是喜悦,连一盘子猪头肉都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之初,从前你跟你爹走船,有没有遇到一些奇闻异事,不妨说来听听,”季伯常眉眼还含着笑,神色轻松,“其实这一次是我第一次走船,未免有些紧张。”
任之初望了望四周,放低了声音,“你真的是第一次?”
“是啊。”季伯常放下茶杯。
季伯常这人举止仪态实在是沉稳,任之初第一次走船看到外面的景色都是好奇和紧张,完全不像季伯常常常保持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让他觉得高深莫测。
“那我跟你讲些故事!”任之初一下子有了擅长的事,马上打开了话匣子,跟季伯常说起从前走船遇到的奇人异事,而季伯常也非常的贴心,坐到他旁边,耐心和细致的听着他的话,倾听的神态让任之初滔滔不绝的讲起往事,季伯常时而点点头,默默的把这些事情一一收入。
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画船看着花哨,实则一日千里,顺流而下到了润州码头,远远望去便是润州州府城郭。
任之初讲的累了,喝了许多水,刚从茅房回来,看到船工已经下了锚,停了船,季伯常也没有挪位置,季伯应已经下了床,在码头上招手。
季伯常:“讲了这么多,肚子饿了吧。”
“是有点。”任之初摸着肚子。
“走,我带你吃好吃的。”
“去哪儿?”任之初以为季伯常要带自己去润州当地的馆子吃饭。可季伯常似乎另有打算,从船舱里拿出一个钓竿和饵料教到任之初手上,“走,去钓鱼。”
钓鱼,任之初只看锦城叔在码头钓过,从没有自己动手,他这远水怎能救得近火,时近中午,难道要亲钓上一尾鱼才能填饱肚子,怕得费许多时间。
任之初心里有许多疑惑,但季伯常已经缓缓下了船,他拿着鱼竿鱼饵追赶上去,季伯常倒像是来过这里似的,领着他转了几个弯,便到了一处偏僻的河岸,芦苇水草茂密,河水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