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后,风长天开始上朝了。
虽说依然是撑着脑袋歪在龙椅上,好像下一瞬就要开始打瞌睡,但龙椅上总算有了一位正经皇帝,不再有三岁的小娃坐在上面突然尿裤子。
以文林为首的保皇党已经是额手相庆,心满意足了。
更让他们惊喜的还在后面,风长天不单不在上朝的时候打瞌睡,也不跟大臣们吵架了,大臣们上奏之时,居然还能得到正经答复。
哪怕往往只是两个字,要么“准奏”,要么“不准”,但已经让文林等人感激涕零了。
这说明陛下不是来混日子的,是真的用心在听啊!
很快他们又有了新的惊喜,风长天在朝堂上的发言虽然简略,但批复奏折却十分详细,御笔朱批有时候能写上满满一整页,且言辞精辟入理,丝丝入扣,让大臣们心服口服。
御座高高在上,直视龙颜乃是犯上之罪,百官们都是低头俯首,谁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真相。
风长天手上系着两根红线,一根系在拇指,一根系在小指。
红线从御座的明黄引枕下穿过,没入后面十二扇大屏风的折缝里,系在屏风后的姜雍容的手上。
大臣们一板一眼的声音传来,姜雍容牵动拇指那根红线,便是准奏,牵动小指那根,便是不准。
红线掩在宽大的衣袖底下,谁也看不见。保皇党的官员们纷纷感慨老天开眼,他们的陛下终于懂事了。
“无怪乎民间诸多父母见孩子不成器,便要给他娶一房媳妇,娶亲之后,孩子便自然而然懂事了。”文林老怀大慰,十分感慨,“成亲果然有用啊!”
赵文哲却看着奏折上的朱批出神:“文大人,你觉得以陛下的性子,写得出这样的批复么?”
文林:“你的意思是……”
赵文哲道:“听说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当初在闺中时,可是听着姜家家主和朝臣们议政长大的。”
文林接过奏折,看了半晌道:“这明明还是陛下的笔迹。”
笔迹其实是做不得数的。一来陛下可以用抄的,二来以那位皇后娘娘的聪明程度,学会陛下的笔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面面相觑,都皱起了眉,深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