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嫣忙圆回话茬,“我只是听小姐之前提起过玄一的功夫,惊奇以他的身手也会被杀。”
“人在江湖,生死由天不由己。”柳致隐去眸中思量,且按下不表,“玄二会来暗杀我,雾山已不是周全之地,你二人若是遇见雾山行人需万般当心。琴嫣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书嫣交代。”
琴嫣掩门而出,书嫣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怎么看?”
“琴嫣?”
书嫣摇头,“奴婢并无眉目,只是担心小姐会伤心。”
柳致错愕,迎着书嫣赤诚的眼神不由得挪开去,“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尔虞我诈非小姐所愿,费神又费力,以至于受了伤都不自知。”
柳致压住杯盖,眼底团着被冒犯的恼怒,“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一副要将我看透的模样。”
书嫣躬身告罪,“奴婢僭越。”
柳致在怀疑琴嫣。
当琴嫣脑海里反复出现柳致对她的质问后,琴嫣终于确定,柳致在怀疑她的身份。至于自己的动机,琴嫣相信柳致猜不到,可仅仅是怀疑她的身份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警惕。
究竟是何处引起了柳致的猜忌?
翌日清晨,琴嫣找到了在竹林里练剑的裴宴。
裴宴身着白色锦衣,红线束袖,穿于竹林。竹叶婆娑,晨光熹微,映在裴宴秀挺的眉目,芝兰玉树耳,龙章凤姿现。
琴嫣立在原地足有半刻钟都未上前。
福伯上来唤醒琴嫣,逮到时机就安利裴宴的好,“小王爷跋扈是真,可若没得实力谁敢在天子脚下放肆?且看我家王爷这身段,肩宽腰窄,剑眉星目,若不是早已和柳家小姐订了婚,怕是王府的门槛都得被媒人踏破了去。”
福伯笑得慈眉善目,“小王爷早起在竹园练剑,风雪无阻。琴嫣姑娘若是方便,不妨下次领着柳小姐一道过来?正好在竹园用了早茶,也免得我这老家伙来来回回的跑。”
琴嫣听出福伯的弦外之音,“恐怕要让老管家白费心思了,我家小姐早已属意他人,退婚不过或早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