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疯怎么疯,我看着。”
林愉捏着手,闻言头一偏人就要倒下去,她抓着傅承昀的衣摆,整个人坐在他脚边的地上,把自己缩在他腿和桌子之间的小缝里面,看着小小的,有些委屈。
好似只有在密闭的空间,她才能接着假装勇敢,接着走下去。
傅承昀伸出去扶她的手就那样肘在半空,湿冷的春风吹的指尖微红,他也只是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林愉,沉眸未语。
普通的心意,于有些无所适从…
林愉趴着,牵着他衣摆一角,软声道:“你看,因为喜欢你,我处处小心,希望你看到我所有的好,温柔的、善良的、乖巧的…我那样辛苦,唯独错了一步,带你来了林家,就让你看到了我所有的不好。”
“我狐假虎威、咄咄逼人、父不慈女不孝,我没有好爹娘给不了你助力,甚至给你丢人,如今连家都没有了。”
正是因为喜欢,婚嫁甘之如饴。傅承昀,这是她的缘,也一生的劫数。
“就为这个?”傅承昀捻起她的碎发,撑着额头把玩着,反正林愉迷糊了,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他,没什么好怕的。傅承昀歪头,带着些新奇,“林愉,人要公平知道吗?”
“恩?”林愉疑惑抬头,从下往上看着他精致的容颜,不解。
傅承昀垂眸看着她,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林愉醉中不知掩饰,直接呼疼。他嫌弃的白了林愉,却是伸手给她细细的搓揉着,“你不是也亲眼目睹我的狼狈,和我相比,你算什么?”
“你是生在繁华的上京城,一点点风雨就颤了身子,又哪里知道真正的险恶,简直大惊小怪。”
不过是不得父亲关注,总好过被人恶意关注。
他这样说,林愉迷迷糊糊想起那天他抱着她,躺在北院的贵妃倚上,一封书信将那些流言蜚语的过往暴露在空气中。
两厢比较之下,确实是他更惨些。
她靠着他的腿,小心的牵住傅承昀垂下来的小拇指,轻轻勾住,软声道:“相爷,是你更惨些…”
“你说什么?”傅承昀弯腰,朝她靠近,声音不辨喜怒,“我要你可怜!”
他抽了手,林愉犹豫着没有去抓,脑袋沉沉的倚着他,抱住他的腿,傅承昀腿倒是一直没动。
林愉眼皮来回的张碰,好似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模样,声音慵懒道:“我怨父亲,不是因为他不要我,也不是他又一次利用我,是因为他害我在你面前狼狈。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