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侠,这就好似方才在太守府外的杨家兄妹相争。无论怎么争,又无论怎么斗,终归流着相同的骨血。血脉总浓于清水,总有一天,都会归于道家一门之下。”
“寻常乡民家,也有兄弟姐妹打架、斗嘴的时候。难道谁先动手,又或者谁先动口,做父母的就得先出手打死他们吗?都没有的事吧!”
“道家有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更是圣人说的:仁爱;又是佛门弟子常说的:善哉!……”
“……”
陈静闻言愣住了一刻,居然找不到一字半句来反驳寇谦之。
乌图木在一旁眉头一皱,旋即开口道:“寇道长,莫不是惦记着与五斗米道右护法释远有师徒之情,来与五斗米道当说客的吧?”
寇谦之拂尘一扬,眉头一皱,又道:“幽嫣谷墨家五弟子,乌图木大侠是吧?贫道看你印堂最黑,此一行,你可得小心小心,万分的小心。可别大意误了自家性命!”
乌图木先是“噗嗤”一笑,径直又半骂半笑道:“你这一个牛鼻子老道,真是危言耸听。在下姓名前有一个‘乌’字,你就说印堂最黑!似道长你有一个‘寇’字,要说是江湖草寇,看来也不像啊!身为国师,又纵容五斗米道,还真是细思极恐!”
寇谦之旋即轻轻的一摇头,也不与乌图木一番计较。身为红尘俗世之外的修道之人,贪嗔痴早就该斩断。低沉又道:“不听贫道言,早晚吃亏在眼前。贫道这一个魏国国师,眼下已经失宠赋闲了。魏国天王应该是有新国师的人选了吧!”
陈旭嫦沉思之间,机灵一动,旋即又道:“寇道长,莫不是孙秀去了魏国,要替下道长的国师之位?道长故意与我等通风报信?”
寇谦之脸色一绺发青,旋即拂尘一扬,紧接着长叹又道:“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是吧?要贫道说什么好呢?贫道是不是该说,愿谷主吉祥、吉祥、吉祥?”
陈旭嫦只道:“寇道长,那不必了。本谷主一者受不起;二者也怕人说三道四;至于第三嘛,要是寇道长能告之五斗米顶上三道人在何处,本谷主倒可以试着受一回!”
寇谦之自是摇头,只道:“五斗米顶上三道,如今人在何处,贫道确实也不知!贫道只愿诸位大侠,此一行务必小心!江海烟波,扁舟逐流;沟壑浅浪,尽折大船!”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越女剑一收一旋之间,急切道:“寇道长言之在理!多谢寇道长此番教诲!此一行,我等必将更为小心谨慎!”
寇谦之长舒一口气息,旋即拂尘左右一扬,如释重负道:“善哉,善哉!纯依香儿女侠,总算是一个明白人。贫道心愿已了,知足了!”
寇谦之接着问道:“不知诸位大侠,可有再看见拓拔绍的行踪?贫道要先寻着他,不然,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并世争雄越急!”
陈静摇头又道:“拓拔绍有‘无毒不丈夫之毒’,莫非,‘鬼军’已经在魏国天王的掌控之中?寇道长先前又为魏国国师,可否告知我等一二?”
寇谦之沉默片刻,极其警觉的左右张望之际,上前数步,立在一众越女剑三步之距,轻声说道:“诸位大侠,可得小心隔墙有耳!”
“江湖盛传:‘鬼军’在手、天下我有。免得旁生枝节啊。‘鬼军’究竟在何处,贫道确实也不得而知,魏国天王应该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