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倘若眼下你一个人从百合楼中离去,余下之事御史台定会善加周全,以全御史台、百合楼、老王镖局、幽嫣谷墨家之名。”
“想我谭中天一辈子如履薄冰,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一口唾沫一个坑。虽然自以为算不上风骨君子,但也不是无耻小人。”
“姑娘,眼下你在百合楼杀了这么多人,也伤了这么多人,官府之名自当拘拿你。如今我谭中天敬仰幽嫣谷墨家之名,你自离去吧!”
陈静闻声入耳,怎么可能一个人离开百合楼?只要一离开了百合楼,王僧虔与公良全忠必定会命丧百合楼,更会命丧这一间屋子。
倘若一个人离开了百合楼,至于那幽嫣谷墨家、老王镖局、御史台、百合楼之名,还不都由着谭中天一个人红口白牙信口雌黄了。
陈静警觉的瞅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旋即又仰头大笑道:“御史大夫谭大人真是好说辞,本谷主虽然不曾读书、也不曾读得圣人之言,但是自明书中义、自晓圣人语!”
“似御史大夫谭大人这般执掌国之公器为百合楼一己之私,算什么顶天立地的汉子?只怕是一块顶破了天、刺破了地的卑劣顽石!”
“身为御史台之首,不与万民仗义执言,不与弱者伸张正义,又谈何君子与小人?似谭大人这般,与真小人与伪君子何异?”
萧道成大氅一挥,腰刀一正,旋即厉声大喝道:“大胆,竟然对御史台谭大人无礼!朝廷命官是你一个女流之辈能妄加言论的吗?”
陈静身子极速一旋,而后轻蔑如箭道:“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如今天地都成了江湖,又何必在乎江湖与官府呢?官府中人都知:人在官场话不由衷。如今全然置身天地之下,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以本谷主看来:江湖即是官府、官府即是江湖。既然官府都是江湖了,幽嫣谷墨家弟子‘天志’不忘,自当惩奸除恶义不容辞!”
“越女剑下不但要斩白莲社弟子那般唯恐天下不乱之徒,也要斩似你等红口白牙心怀不义之官!”
“民本为贵,君必为轻。越女剑必当血溅百合楼,让尔等心无正义之人,尽除胸中恶心!”
妈妈桑趁谭中天来百合楼之际,连滚带爬抱住谭中天官靴子一直苦苦哀求道:“御史大夫谭大人,杀了她,杀了她,赶快杀了她!”
“此女子不除,百合楼难安;此女子不除,御史台不宁;此女子不除,天下血雨腥风呀!谭大人,可不能让她再多活一天啦!”
“御史大夫谭大人,御史大夫谭大人啦,御史大夫谭大人你又没有听妈妈桑我肺腑之言,……”
谭中天狠狠如针盯了一眼妈妈桑,而后右脚重重一踹,又一脚踢开了“哎哟”不止的妈妈桑。
谭中天腰刀一正,指住妈妈桑大骂道:“都怪你,也都怨你,要是平时多收敛一点,怎会有今日的祸事,御史台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妈妈桑一边急切瞪眼,一边挣扎惊天哀嚎道:“如今,这可倒好,什么错都是妈妈桑一个人的错,什么不好的名声都让百合楼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