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挪过去,挡在杨眉面前。容欢偏头看她一眼,忽而笑起来:“这小丫头好像挺聪明的样子,难怪师傅瞧上她了。”

    杨眉面红赤耳结结巴巴:“奴婢没有过人之处,全是容总管慧眼识珠,奴婢心中不忘,将来一定不负他……”

    “真奇怪。”容欢笑得更欢:“没有过人之处,为何又叫慧眼识珠?依你这番悖论,怕不是该叫有眼无珠才对。”

    “咦?”杨眉双眼微睁,目色一晃,但见容欢不笑了,没有表情的脸庞分外森寒——

    就在此时,身旁响起咚地一声,那是膝盖重重磕地发出的巨响。

    容欢与杨眉同时看去,温浓已经跪在地上。

    容欢双眼一眯,而经她先‘声’夺人之后,杨眉在短暂的呆滞后立刻学着她跪在地上。

    “你有容总管赏识之恩,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却在人后擅作非议。”温浓深吸气,闭上眼:“奴婢可听不得。”

    杨眉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她被容欢下了套,身子轻颤:“奴婢失言,望小容公公恕罪。”

    容欢勾了温浓一眼:“恕罪的不是我,不过你们都给我跪下来了,我还能不替你们说句好话、代师傅恕罪嘛?”

    温浓这才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小容公公人真好,奴婢二人以后跟了你呀,可算是跟对人了。”

    容欢抬起倨傲的下巴,不过还是纠正道:“你是娘娘钦点的,不跟我,你跟的是我师傅。”

    “小容公公说的是。”温浓状作恍然,连声附合。

    就算不看信王僧面,这事太后亲口提的,容从肯定不会假手于人。因此她可以不怕容欢,甚至当面怼他,杨眉却不一样。

    先不说容从看重杨眉几分,单从刚才的三言两语可以看出,容欢并不把杨眉放在眼里。温浓可以做的,杨眉不能这么做。

    温浓日后待在永福宫,位置未必会在容欢之下,杨眉却不一定。她此行头一遭就得罪了容欢,以此人阴险记仇的性子,她对杨眉往后的日子是真不敢想。

    随后的日子里,温浓再没见到过杨眉。

    并不是杨眉出了什么事,而是一如容欢所说,温浓身份敏感、情况特殊,容从答应下这桩差事就会贯彻到底,几乎每日把她带在身边。

    随着小皇帝的生辰在即,容从忙于张罗生辰宴,天天带着温浓往妙观斋跑,永福宫反而待少了,能与杨眉见上一面的机会自然变得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