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亮在寒风中逐渐抖如筛糠,最终厚着脸皮,要求凑近老魏取暖。

    “你们没毛猴……”见老魏即将出言不逊,张月亮比划了个“二”的姿势,意思是两只鸡。

    “张月亮,你太弱了。”老魏立即改口,宽宏大量答应张月亮靠过来避寒。

    “对对对我们没毛没用太弱了。”张月亮扎进老魏的皮毛里。

    狼妖的皮毛并非张月亮想想的柔软触感,他背部的毛发坚硬密集,唯独靠肚子那边有些细软绒毛可惜她没胆量去摸。

    老魏牌取暖器,又扎人又硬邦,差评。

    “老魏,追我的是个什么鬼?”

    “水鬼。”

    老魏拱起背部伸懒腰,换了个舒服位置把头靠在前肢上休息。

    “水鬼?”人类女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个鬼湿乎乎的,又有水草,肯定是淹死鬼。”

    “我不记得村里有人是淹死的啊。”张月亮喃喃自语。

    小时候为了阻止孩子夏天到河里游泳,哪家的大人都会讲淹死的小孩和水鬼。故事讲多了版本也就多,从什么抓人替死才能投胎,到河里面住着最爱吃鲜嫩小朋友的老妖怪,甚至是溺死的人被水草抓住腿站在水里像面旗子在向你招手。

    但正儿八经,真的淹死的人,张月亮的记忆力是没有的。

    即便是她离家这几年有人不幸遇难,那跟她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冲她来?

    张月亮千头万绪抓不到其中关窍,最终脑中一片浆糊,浑浑噩噩靠在老魏身上陷入了不安宁的睡眠。

    张月亮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

    老魏不见踪影,只剩她一个人脸朝下趴在土路上压得胳膊发麻。

    她腰部用力把自己蜷曲过来,恢复供血的胳膊产生剧烈的刺痛感,日光下周围的一切与她童年记忆毫无变化,张月亮茫然四顾,怀疑自己多了梦游的毛病,昨晚的一切都是个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