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法术禁制不能休止。
那么这里面就着实是冰寒刺骨的冰域雪原了,哪怕是神仙进去了也绝不好受。天界的天牢和地府的十八层地狱其实差不多,都是各种各样的折磨人的炼狱,不同的话就是天牢中关着的非神即魔,那禁制折磨人的力度自然要比地府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天兵们平时在这驻守监牢,从来都不敢将手稍微伸进冰域去哪怕片刻,怕强大的冰雪会冻掉自己的一层皮,现在眼看着天枢要这么挺着禁制走进去,然而他们却没办法将禁制停下来,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可人儿。
进去两个时辰怕是要生出几片冻疮,天兵看着天枢,又是眼馋又是心疼。
“无妨,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有劳二位了。”
没等到天兵们继续解释牢中更多的细节,天枢已经慢慢的朝着那一人左右的门缝走了进去,强烈的风从缝隙中吹出来,吹在他的脸上,如同一根根细细的针刺在皮肤上,让人想即刻从这里转身离去,没有强大的意志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坚持的住。
他越想向门中走去,里面的风便也刮的越强烈,他刚刚半只脚迈进门里,忽的风变得更加凛冽,门外站的还远的两个天兵差点被吹的人仰马翻。
是天牢的禁制感受到了有外力的干扰和闯入,所以在强化自身的防御,这就是天界的天牢,上古建成,极其坚固,一旦禁制开启,出入都难如登天。
天兵们穿着厚厚的几层衣服和铠甲,仍然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都被□□贯穿了似的,他们两个双臂抱胸用力保暖,同时已经挪到了大门机关处了,只等着天枢一走进去立刻按下机关将大门关闭。
天枢的长袍很薄,虽然三层,可是每一层都是十分轻盈的蝉翼纱,被这样的大风吹着,就仿佛化为一片片白色的云在风中烈烈飞舞,衣袍舞动中他的背影是那样单薄纤弱,又那么坚定执着。
狂风吹着他的脸,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皮肤无疑是刺痛的,可是他运尽全部功力挺着没有后退,用力再次向前走了一步,直到完全走进了门内。
就在他的两只脚刚刚完全踏进来的一瞬间,身后的门就毫不停歇的关闭了,隔绝了外界,风忽然减小了,虽然仍然寒冷但是也就算是正常的冬日冷风了。
风中有雪花簌簌飘落,远处甚至能看到庭院的轮廓埋在厚厚的冰雪下面,仿佛是冬日中的避暑山庄,不缺浩瀚的美感。
其实他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要来,只是他不得不来,他的紫霄宫已经被焦虑的神仙们挤满了,那些催促的声音乞求的眼神都让他没有办法继续面对,他不想来,可是整个天界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催促着他必须来,所以他是逃一般的从紫霄宫逃出来,逃到了天牢。
魔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完全没有见过,只有耳闻,三界最年轻的魔尊,拥有万法之体不死不灭,短短百年魔功大成,最有资质的帝君,连天帝都畏惧三分提起名字便头疼不已的人。
这些都是模糊的概括,究竟他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根本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他亲眼见过魔尊云之界,并且确定那是个他无法说服和威胁的人,那么他会选择最下策,牺牲自己去拖住魔族进攻的步伐。
就像九天玄女说的那样,如果真的不得不到了那一刻,也许真的就是命。
他缓缓朝远处那片园林走去,刺骨的寒冷让他修长的五指微微有些颤抖,血液在冻结都是那么的真实,他能确定再过一会儿他全身的血液就会丧失温度,感知力大概就会因极致的寒冷而逐渐麻木,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开始肢体僵硬,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要弄清楚这里的地形,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