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绾见萧夙离去,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她转身向李策朝说道,“方才多谢策朝哥哥仗义执言,为郭绾解了围。”
李策朝冲她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郭姑娘不必客气,是我应当做的。”
郭绾有些摸不到头脑,她与李策朝原先有什么交情吗,为何李策朝说帮她是应当的呢?若说只是客套话,可李策朝方才的神情却不像只与她客套呀。
不待郭绾反应,李策朝便拉过了李绮思,对周言淑和关素素说道,“家父有吩咐,我与小妹还要去同温国公打声招呼,就不打扰几位了。”
这种宴席也是各个世家走动关系的一种契机,毕竟对于世家来说,递帖子登门拜访实在有些过于招眼,尤其是在这个夺嫡站队的关键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亲疏关系都可以公布于人前的。所以在这样的宴席上,世家子弟们常常承了父辈嘱托,要多与别的世家相互往来。一则是为了与各个世家维护关系,二来也可以掩盖他们真正想互通消息的对象。
周言淑自然是明白这里面的门道的,她对着李策朝点了点头。
而李绮思又同郭千婳再三约定了几遍要去吃糖蒸酥酪,才随着李策朝离去,向温国公问安去了。
见此时没有外人在侧了,周言淑忙拉过郭绾坐了下来,
“绾儿你还好吧,刚才可真是吓着二婶了,你看看我这手心里头全都是汗,天晓得那景王殿下发起怒来会做出什么事情。”
郭千婵也凑过来说道,“没看出来啊,绾儿姐姐真是厉害,我刚才都被景王吓的有些腿软,绾儿姐姐竟然还能对答自如。不过绾儿姐姐教训那彭公子时,真叫一个痛快淋漓啊......”
关素素扯了一把郭千婵,“你就别闹腾了,快让你绾儿姐姐好好歇息一下。”
郭千婳也坐在郭绾身旁,关切的说道,“咱们谁也没想到,景王会突然向绾儿发难,绾儿你若是受了惊吓,我可以陪你先回府里。”
郭绾很少有这种被亲人关怀的时候,面对婶母和姐妹们的关心,她感到有一点点的无所适从。郭绾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千婳姐姐不必担心,两位婶母也莫要担心了,绾儿没事。景王殿下不过是与绾儿说笑了几句罢了,无妨的。”
此时外头有些喧闹的声音传来,只听得一声清亮的通报,“二皇子,四皇子到!”
接着众人便看见二皇子萧守胤和四皇子萧守挚一同走了进来。
皇帝共有七个儿子,除了太子和他们兄弟二人,三皇子因病早夭,五皇子萧守清身体孱弱,甚少出门。六皇子萧守襄性子洒脱不受拘束,素来不喜欢这种欢歌宴舞的场合,至于七皇子萧守瑾,尚且年幼,依旧养在宫中。所以今日宴席,便只有他们三位皇子来赴宴。
萧守胤生的丰神俊秀,气度华贵,而且性子亦是谦逊有礼,又有贤德之名在外,他一进来,便引得众多官家贵女纷纷侧目。萧守胤是惯会笼络人心的,他母亲虽是贵妃之尊,母家却并不强盛,因此他初入朝堂时可谓是毫无根基。而他却靠着几件赈灾修坝的好差事,赚足了为万民谋福祉的贤德名号,在朝中也逐渐收获了一批肯追随于他的朝臣,硬生生的在夺嫡之中闯出了一条路。
而四皇子萧守挚同样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性子冷淡,不爱言笑,给人一种不易亲近之感。他母妃出身不高,诞下了皇子后也仅仅是个妃位,比不得太子和萧守胤的母妃高贵。但萧守挚是诸皇子之中唯一一个有军功在身的皇子,之前他奉命去收复北方失地,在沙场之上调兵遣将,骁勇善战,为朝廷打了好几场胜仗。因此,他在朝中颇得一些武将们的拥簇。
虽说二皇子和四皇子是常常同进同出,但其实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好,只是各怀心思罢了。太子稳坐东宫多年,深得皇帝信重,羽翼丰满。他们二人虽有与其一争高低之念,可奈何母家不强,根基都尚浅。他们便只得结盟,一起对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