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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在一晚上过去以后充分理解了豌豆公主的感受。
这个房间窗户临街向阳,窗帘没有遮光层,这意味着在这个季节,三四点钟阳光就穿过形同虚设的床帘洒满了房间。
并且由于房间没有隔音措施,陆徵可以很轻松地听到远处马路上路人打喷嚏的声音。
光是这样的话也就算了,房间床上的床品还是亚麻织物,这种天然织物普通人用着或许会觉得舒适,但对哨兵来说即使丝绸都嫌粗糙,何况亚麻。
对陆徵来说,亚麻床品给他的感受就像直接躺在目数很低的砂纸上,稍微翻个身就会有大片的皮肤发出抗议,即使已经穿了特殊合成材料的睡衣也依然无法隔绝这种让他强烈不适的触感。
他开始怀念以前在杂物间打地铺的时光,虽然杂物间又潮又冷,但他至少还能找到报废的合成材料给自己做个可以用的睡袋。
如果用豌豆公主做比喻,陆徵觉得自己是在豌豆田里盖着一袋子豌豆躺在豌豆上过了一夜。
但他还是想方设法睡着了!
睡眠质量不够,就要时长来凑。
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意识到这一点,他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从床上弹起来冲出了房间。
要死要死,第一天就这么失态,但愿尹桢是个好脾气不介意他睡过头,不然的话他连换房间这种事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尹桢可能是忘了他的存在,正在厨房里哼着小曲炒菜呢。他冲出房间的声音也被厨房的噪音盖过,尹桢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行动。
陆徵暗中松了口气,踮起脚尖溜进洗手间。
昨天晚上尹桢说要给他处理一下他档案中提到的身上的伤,他没答应,但伤口不会在一夜之间就愈合,该处理还是要处理。
陆徵不想让尹桢处理自己的伤也是有理由的。
根据他的经验,用学生做手工才会用到的非医用强力胶粘住伤口,会让任何有经验的医生暴跳如雷,甚至让暴脾气医生打他一顿。
他怕尹桢看到了会让他赔钱,然后把他撵出去,被撵出去的话就他这种没有id的人造人,是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的。